寅时的暴雨冲刷着青石台阶,黛玉攥着虎符的手指泛白。戴权太监的猩红蟒袍在闪电中忽明忽暗,腰间玉带上嵌着的翡翠狼首,正与梨香院井底铁甲的纹路严丝合缝。
\"林姑娘可知这虎符要蘸血才能用?\"戴权的护甲划过虎符凹槽,暗红锈迹簌簌而落,\"就像当年扬州盐场里,你父亲的血\"
黛玉猛地后退半步,后腰撞上冰凉的青铜鹤灯。灯盏突然转动,地砖裂开露出密道,腥咸的海风裹着磷火扑面而来——这暗道竟直通三十里外的废弃盐仓!
卯时的盐仓飘着腐臭。黛玉踩着结晶的盐粒,看见二十具铁甲悬在梁上,每具铠甲心口都嵌着翡翠珠子。最末那具铁甲突然坠落,盐霜剥落处显出\"林\"字烙痕,甲胄内层黏着的血衣残片上,赫然是她幼年绣给父亲的松鹤纹。
\"戴公公好手段。\"黛玉将虎符按进盐墙凹槽,\"用海盐养着这些冤魂十年,就为今夜栽赃?\"盐壁突然渗出黑血,虎符上的铭文在血光中扭曲成北疆文字:\"弑父者当诛\"。
辰时的日光照进盐仓天窗。戴权蟒袍上的金线突然崩断,化作毒蛇缠住黛玉脚踝:\"林如海临死前还在写奏折,你猜他要参谁?\"蛇信吐出半张残破纸页,盖着贾政私印的供状上,\"私运海盐\"四字正在褪色。
黛玉挥簪刺向蛇眼,黑血溅在盐墙上竟显出一幅舆图:通州码头标注着\"戌时三刻\",旁边画着沐王府的火焰图腾。她突然抓起盐块塞进蛇口,咸味激得毒蛇痉挛,落地化作一滩金箔碎片——每片都印着户部侍郎的私章。
午时的热浪炙烤盐仓。黛玉撬开渗血的盐砖,发现中空层里塞满火药,引线浸着冰蟾毒液。当她割断引线时,毒液突然汽化,在盐晶间折射出密信光影:\"未正焚仓,嫁祸林家\"。
\"姑娘小心!\"紫鹃的尖叫从暗道传来。黛玉转身看见戴权举着火折子,蟒袍下摆浸着桐油:\"令尊当年就是这般,在盐堆里烧了三天三夜\"火苗蹿起的刹那,她将虎符掷向天窗,盐晶聚焦的日光瞬间点燃戴权的发冠。
未正的钟声在烈焰中扭曲。黛玉拖着紫鹃跃入盐井,井水咸苦如血。下沉时她摸到井壁刻痕,竟是父亲笔迹:\"盐可净秽\"。咬破指尖在刻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