泛黄信笺抖落出干涸的血渍。贾母亲笔写道:\"盐铁转运使虚职已打点妥当,吾儿需劝圣上将瓜洲渡划归沐王府\"附页粘着半幅礼单:\"敬献凤藻宫暹罗冰二十车\",冰字被朱笔圈出,旁注小楷:\"内藏弩机图纸\"。
宝玉忽指信纸水印:\"这缠枝莲纹与妙玉的雪浪笺\"话音未落,佛堂外传来琉璃脆响。黛玉吹熄蜡烛的刹那,三支袖箭破窗而入,将密信钉在观音像前。
晨雾漫进潇湘馆时,宝玉盯着案上断成两截的通灵玉。昨夜袖箭擦过玉身留下的裂痕里,竟渗出青灰色盐粒。黛玉用银簪挑起盐粒轻嗅:\"这是扬州死牢墙砖刮下的苦盐。\"
窗外忽然飘进个纸鸢,断线处系着染血的宫绦。宝玉展开皱巴巴的笺纸,上头歪斜写着:\"速毁佛堂\"。笔迹虽刻意扭曲,那\"毁\"字最后一捺的上挑走势,分明是元春教他写字时的习惯。
巳时的日头爬上多宝格,黛玉将鎏金匣复原如初。宝玉摩挲着通灵玉的裂痕,忽觉玉玦发热——原是阳光透过窗棂,将玉中盐粒照得晶莹如泪。院外传来平儿的笑声:\"老太太让找的暹罗冰,原来藏在佛堂地窖里呢!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