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朝廷的底线,破例一次,是念着人道;坚决不破例第二次,是为了朝堂的的安稳。
事到如今,只能说胡忻玥母亲是贪心太过、咎由自取。
纸张翻动的簌簌声在殿中回响。
胡忻玥手中攥着泛黄的纸张,她自小习字便是母亲手把手教的,纸上熟悉的字迹她自然认得。
每看一张,她的心便空一分。
就好似自小被灌输起的信念在此刻轰然倒塌,压得她透不过气。
“不可能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“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看着看着,她忽然失声笑了起来,可笑着笑着,落下的泪又打湿了手中的书信。
胡忻玥抬起头,只见四周的人都在看着她。
同情的目光下藏不住鄙夷,一道道锐利的视线好似将她钉在耻辱柱上,任她狼狈不堪。
不知天旋地转多久。
胡忻玥双目猩红地看向殿中朱红的柱子。
忽然,她猛地站起身冲了过去……
“不好!快拦住她……”
“侍卫、侍卫……”
胡忻玥要撞柱自尽,等众人都反应过来时,已经听到一声闷响。
公孙向珩离得近,夹在一群文臣之中,只有他身手最好,飞奔过去拽了一把。
虽说胡忻玥还是一头磕在了圆柱上,可好在公孙向珩那一拽卸了不少力,人没死,只是晕了过去。
几个小太监将胡忻玥抬下去让太医医治了。
凭着她父亲的身份在,也不好真让她死了,可从今往后,她父亲这道保命符也算是被她给用光了。
胡忻玥一无所有,即便是严惩也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。
但安国公就不同了。
申国公第一个站出来:“陛下,此事皆因安国公而起,他利欲熏心,意图收养亡将之女为自己谋取利益,还污蔑太子妃清白,臣认为此等奸恶之人,必当严惩!”
安国公两朝老臣,若只是利用胡忻玥一事,倒罪不至此。
可偏偏他要踩着宋稚绾往上爬。
萧漠承看了眼自家儿子那一脸淡漠却又毫无人情的神色。
动谁不好,偏偏动他儿子心肝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