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个朝还委屈他了。
胡忻玥缓缓起身,身子又是一晃。
倒不是她故作柔弱,只是她从未想过自己真的有朝一日站在这四面威风的朝堂之上,能替自己讨公道。
但她如今做的事,是真的公道吗?
胡忻玥不知晓。
安国公见她迟迟不语,老沉的声线颇为慈爱,可却让胡忻玥听得背脊发凉:“玥儿,别怕,为父在呢。”
从她跟随安国公回京那日,她便没有选择的余地了。
若没有安国公府,她如今的下场只怕是会同母亲一样,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挨饿受冻。
生一场病,便能将轻易被夺走性命。
安国公府利用她,她又何尝不是攀着安国公府而活。
胡忻玥深吸一口气,将事先想好的措辞缓缓道来:“那日在公孙府中,臣女遣退左右女使,想同宁安郡主叙旧……”
申国公没忍住,打断她:“你同太子妃有何旧要叙?”
一个在扬州,一个在京城。
八竿子打不着。
胡忻玥面色一僵,可又很快恢复如初,转而变得神情落寞。
“父亲自我出生后便去参军了,我见父亲的次数寥寥无几,做女儿的惭愧,对父亲的事了解甚少,想着郡主应比我还多了解几分,才想着与郡主说说话,问问父亲的事情。”
“郡主将我引至没有宾客的湖边亭,我想着郡主喜静,便没有多想……”
申国公又忍不住了:“既是你先主动,那便足以说明太子妃没有事先蓄意谋害你的动机,定是其中发生了什么。”
没等胡忻玥言语,安国公便意味不明讽道:“不知晓的还以为申大人是衙门断案子的。”
一句接一句地审,当他死了不成?
“安大人莫见怪,”申国公面带微笑,“我性子直,心里想到什么便说什么。”
安国公不理会他。
转头跟萧漠承告状:“陛下,还请陛下让无关紧要的人肃静,小女胆小,又因落水受了惊,屡次被打断,只恐会吓坏她。”
萧漠承向来不爱琢磨,他嫌累。
申国公每每打断提出的疑问都问到萧漠承心坎上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