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须臾,才抬起头看她:“孤才跟老夫人说完,今今便来了,不如等老夫人再思量些时日,今今莫要心急。”
老太夫人的目光在俩人之间流转,最后落到萧琰屈下的膝盖上。
好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,膝盖竟如此软。这模样倒不像是做给她看的,像是平日里做惯了的。
前路退路都给了,体面也有了。
对她的小囡囡也的确是无处可挑、无话可说了。
事已至此,老太夫人已然是挑不出有何不满的了。
他既请她举家迁京,那她倒不如撑着这把老骨头,去京中为她的小囡囡再争个家世,争个背景。
也好让她瞧瞧,太子说的话,究竟作不作得数。
宋稚绾这头听完萧琰的话,只当是曾祖母不愿迁京。她来一趟苏州不易,这次一走,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。
这般想着,她默默垂下眼睫,一眨眼,蓄积的水气也化成珠子落下。
“今今……”
萧琰心口一抽,哄人的话还未说出,便听到一声从衣料底下闷出的古怪声响。
咕——地一声。
连宋稚绾的抽泣声也跟着呆滞住了,莹白的小脸上挂着泪,双眸无辜地看着他。
萧琰握住她的指尖一紧:“今今方才没用早膳?”
他将她喂养得极好,每日按时晨起用膳,从未在她身上听过这样的声响,但萧琰在军营里听过。
自然知晓这是什么。
闻言,老太夫人也偏头看过去,面露紧张:“下人没送早膳去囡囡房中吗?”
宋稚绾不怕老太夫人问责,倒是怕眼前一双利眸直勾勾盯着她的男人。
弱弱道:“我、我一起身便往这来了,不关下人的事。”
她话音刚落。
萧琰二话不说便拉着她站起身,声线淬了冰霜似的:“回去用早膳!”
宋稚绾知他是生气了的。
也是头一回在他生气时忤逆他:“我不去,我跟曾祖母的话还未说完呢。”
“宋今今,”萧琰凝着她,周身的气息骤然冷下,平静的语气却蕴含汹涌,“先用膳。”
“我不”
“哎呀好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