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虫,不能出现虫子。
宋稚绾还做了好几夜的梦魇,梦里都是蠕动的蚯蚓。
可蚯蚓不会爬人身上。
水蛭会,还吸得牢牢的。
公孙向辞往日里只觉得她的声音像百灵鸟,又甜又脆,可没人告诉他百灵鸟叫起来是这样的。
可谓是惊天动地。
苍渊从树上跳下来,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,把瓶里的药粉往水蛭身上倒去。
没一会儿,水蛭就从腿上脱落下来了。
宋稚绾瘫软在地上,索性撒泼打滚起来:“不想要这腿了……呜呜——”
第四日。
宋稚绾跟着几人去鱼塘里钓鱼。
许是钓鱼时须得静心闭口,怕惊了鱼儿,鱼儿便不咬钩了。她坐在小竹凳上,难得静下心来,想起自己几日未见之人。
她的心事惯爱写在脸上。
长翘的眼睫在日光下投落一片阴影,峨眉拢紧,碧水般的眼眸如静止的湖面般放空。
公孙向辞看了她一眼:“绾绾,你怎的了?可是这几日在庄子上玩腻了?”
成碧笑嘻嘻接上话:“若是腻了,咱就回府去。”
鱼塘里的水平静无波,似乎没有鱼儿上钩。
宋稚绾摇了摇头,听不出情绪:“我喜欢这个庄子,一点儿也不腻。”
“只是……忽然想到二舅舅和三舅舅他们,也不知宜兴的灾民如何,赈灾的粮船能不能顺利运到。”
还有太子哥哥,是否平安顺利。
她嘴上念着“二舅舅、三舅舅”,成玉却从她欲言又止的语气中,品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滋味。
“绾绾是在想萧公子吧?”成玉一语道破。
一旁的公孙向辞和成碧倏地扭头看她,一脸好奇,像是在等着她回话。
府中几人自小玩到大,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很是要好。
当初公孙向珩赴京任职前,三人还哭了一通,直到送出了城门,公孙向辞还想冲上马车,跟着他一块儿走。
毕竟二哥哥一走,府中小辈就剩他一个男子了。
宋稚绾来苏州前,几人也从长辈那听说,这些年她与太子相依相伴,如同亲兄妹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