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稚绾妥协了。
看着三人小心翼翼却又轻门熟路的样子,想必也不是第一回了,而且这事还是府里长辈都不知晓的。
她初来乍到,竟有这“殊荣”。
表哥表姐定然是极信任她,不怕她这个新来的表妹同长辈告状,所以才带着她一块儿玩。
她若真的走掉了,岂不成了不合群。
宋稚绾没一会儿便将自个儿给说服了,她在东宫里虽好,可那到底是宫里,哪能让她干爬墙遛出去玩这事。
索性午膳后太子哥哥被二舅舅请去书房了。
太子哥哥还同她说一会儿要回行宫处理宫里送来的飞鸽传书,晚些才能过来陪她。
天赐良机!
高耸的院墙上攀着几枝花藤,有一角墙根像是特地清理过的。
公孙向辞边叹气边摇头,心疼地瞧了瞧身上新做的衣衫,认命的走过去,双掌撑地,双膝跪地,背脊挺得板直。
宋稚绾这下总算是知晓方才说的脚凳是何物了。
墙角荒乱的杂草被她踩得沙沙作响,宋稚绾走过去蹲下,发上的金簪闪得人眼睛恍惚,公孙向辞顺着那截裙角抬头,只见她笑盈盈的。
她看他的眼神,跟他看巷尾那只小黄狗一模一样。
偏偏他还凶不起来:“我的姑奶奶,瞧什么呢?京城里的权贵人家多得是让仆人当脚凳踩着下轿的。”
“怎的?没见过我这般玉树临风、风流倜傥的脚凳?”
宋稚绾摇头,一脸纯真:“没见过。”
公孙向辞腾出一只手,拍了拍她垂在地上的裙摆,赶鸭子似的催促:“去去去!快上去,一会儿人来了……”
这些个小丫头,尽逮着他一个人当壮丁使。
宋稚绾直起身,正犹豫着要不要先把鞋子脱了,一抬眼,成玉已经踩上去了,她动作利索轻盈,脚下稍稍借力,便爬上了墙头。
成碧也紧跟其后,一样的干脆利落。
那一身宝石蓝的“脚凳”上落了两个浅浅的鞋印。
“绾绾,快来,我俩拉你一把。”成玉在墙上弯下身子,朝她伸出了手。
宋稚绾咬咬牙:“表哥,我很轻的你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