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稚绾听见侍女行礼,这才抬头瞧见来人。
她吸了吸鼻子,刚起身走了两步,萧琰动作更快,一把上前将她发软的身子接住了。
生病的人好似格外骄纵脆弱。
萧琰心疼得还未开口说半个字,宋稚绾便伸手攥着他的衣襟,埋在他怀里哽咽道:“太、太子哥哥,今今知错了……呜今今知错了的……”
王忠年纪大,心肠也更软,听见这句话也跟着老泪纵横,朝萧琰递了块帕子。
求情道:“殿下,小主子已然认错了,是懂事了的,殿下便饶了小主子这一回吧。”
萧琰伸手接过帕子,抱着人坐下,到底是拿她一点法子也没有,“既知晓自己错了,又何必再哭?”
宋稚绾凝了凝心神,抬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。
萧琰索性捏着她下颌那块白润滑腻的肌肤,拿帕子一点儿一点儿地擦去她脸上的泪。
“孤不怪今今。”他道。
萧琰面上虽没有冷厉严肃到要拿昨夜之事斥责她,但脸色也好不到哪去。
他自小身子健壮,即便是冬日里淋着雪走一遭,也不会冻出毛病来。像风寒这种小病,他去武场里操练两个时辰出一身汗便也好了,哪至于吃药。
也是亲手养了个娇儿,他才知晓竟有人的身子如此娇弱,染个风寒便能将浑身的力气都抽了去。
叫他如何能放心得下。
药还在熬着,萧琰端着碗清粥,一口一口地喂着榻上的人。太医在屏风后,小心翼翼地回着话。
宋稚绾吃一口,便要抬眸看一眼他。眼前的人正襟危坐,是她昨夜梦中之人,却又不像她梦中之人。
太医回完话,碗里的粥也见底了。
萧琰面色和缓不少,抬手用帕子给她擦着嘴,忍不住念叨:“岂不是自己找罪受?不知道的还以为今今夜里被勾了魂,放着好好的床不睡,非要去外头吹着冷风受冻。”
听见那句“夜里被勾了魂”,宋稚绾更是心虚地低下头,抿着唇不语。
萧琰敛下眸中墨色,轻声叹气,故作不明问道:“孤听闻今今昨夜里做了梦,梦中还在唤孤,不知是什么梦,可否让孤知晓?”
宋稚绾闻言心下一震,她明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