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哭得语无伦次,甚至身子发软,双手冰凉。
萧琰不是第一回见她这般模样了,那把双尖刃她见一次便失控一次,太医只说,若不能克服,那就只好将此物收起来再不让瞧见了。
心病难医,若想拔除,还需自愈。
萧琰原也以为藏起来便好了,可这几年来,她梦魇的症状从未根治。由此可见,一味逃避并不能助她消除心魔。
与其让她夜夜被梦境所困,倒不如教她如何自己执刀,亲手斩下这孽魇。
怀中的哭声还未止,萧琰狠下心,抱起她,走过去捡起那把双尖刃,逼她自己接下。
厉声道:“你执的是你父亲亲手锻造的刀刃,习的是你母亲亲自传授的刀法,为何要怕?”
见她依旧埋着头不肯言语,萧琰也冷着面色,直接抓住她的手,将那只握紧的拳头一根一根地掰开。
刀柄处已经被他握得生温,强制地塞进了宋稚绾的手中。
她不肯握紧,萧琰便用大掌包住她的手,将那柄小刃和她一齐握在了掌心里。
宋稚绾的手还发着颤,她哭得泪都干了,也不见太子哥哥哄哄她,只一个劲儿地让她握刀。
她将眼泪全擦到萧琰衣衫上,哽咽着道:“太子哥哥的心好狠。”
萧琰也不辩驳,抚着她的后背应道:“嗯,孤就是心狠,往后每天孤都会监督今今习武练刀。”
“若是心惧,那便日日握着,握到不心惧为止。”
闻言,怀中平息了几分的哭声又复起,细弱得像是哭没了力气。
宋稚绾只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,又扯着嗓子干嚎:“你不疼我了!太子哥哥不疼我了……呜呜!”
路过的下人眼观鼻鼻观心,一点儿也不敢往这头瞧。
眼见着越嚎越起劲,萧琰抬手捂上她的嘴,轻斥:“不许胡言乱语!”
见她眼睫还挂着泪,只露着上半张脸恹兮兮地看着他,萧琰又于心不忍。
只好哄劝:“孤疼你,不忍见你多年仍被心魔所扰,所以才要你自己破除心结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转而变得沉稳:“孤知晓今今并非本性懦弱,只是一时难以直面内心。今今可以哭,孤也可以哄、可以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