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从旁取来一叠纸钱,垫起脚,在烛火上引燃后扔进了盆中。
她轻撩裙摆,跪在蒲团上,静静地看着火光升起,没一会儿,火苗又弱了下去。
宋稚绾回过神,立马又拿起纸钱,一张一张地放进去。
萧琰站在一旁凝望着那张被火光映红的侧脸,她微微低着头,细颈削肩,弱柳扶风,单薄的身形跪坐着在蒲团上,一股孤零飘泊之意。
他转身合上门,一撩衣摆在宋稚绾身旁也跪了下来。
宋稚绾停下手中的动作,怔怔地看了半晌,才缓缓问道:“太子哥哥也可以跪我爹爹娘亲吗?”
萧琰接过她手中的纸钱,神色自若:“孤跪的是守疆卫国的将士英雄,有何不可?”
火光又渐渐升高,愈烧愈旺,有些烧烬的纸灰飘起,落在宋稚绾的素白裙摆上,格外地显眼。
萧琰看了一眼,却并未替她拂去。
许是思念如泉涌,如今跪在灵前,宋稚绾反倒一时不知从何说起。
祠堂里安静了片刻,只闻簌簌烧纸声。
忽地,一道清醇低缓的嗓音响起:“将军及夫人在上,孤今日携今今前来祭拜,是想告知将军和夫人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。”
宋稚绾将视线从裙上的纸灰移到萧琰脸上,仰着头,一眨不眨地,似乎是有些意外。
萧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,继续道:“孤不敢说给今今的一切是这世间最好的,但也是孤倾尽所有,能力范围内最好的。”
顿了顿,他似乎想到什么,又轻笑了一声道:“今今没有过寄人篱下、看人脸色的日子,将军和夫人且可放心。她往日在东宫里,还要踩在孤的头上撒泼打滚。”
宋稚绾一愣,双眸瞬间放大,脸也红了,比方才火映得还红。
太子哥哥怎能在爹娘面前告她状呢!
她不满地瞪了一眼,又低声驳道:“我才没有!”
萧琰笑着“嗯”了一声,但下一刻,又告起了状:“平日里也是这般瞪孤的,今日将军和夫人也算是亲眼瞧见了。”
“太子哥哥!”
宋稚绾闻言一惊,抬手想去捂他的嘴,却又被萧琰一句“祠堂重地,不可胡闹”给憋了回去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