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成了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。
“琰儿,”他唤得亲近,“清明将至,祭陵一事,朕想派你代为前去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身为皇帝,皇权至上。萧漠承大可一声令下,直接安排萧琰前去,可他自觉是一位尊重儿子的老父亲,因而还是想先问问萧琰的意愿。
怕自己这个争气儿子不愿意,萧漠承放下碗,又故作一副疲态:“朕近来总觉得身子疲乏,太医说需得好好休养,不得过劳,不然以朕对祖先的孝心,定然是要亲身前去的。”
可萧琰却不吃萧漠承这一套。
他原本还思索,父皇今日为何如此殷勤,原来是在这等着他。
他冷笑一声,毫不留情地戳穿:“父皇近日的政务几乎都是儿臣在操持,何来身子疲乏一说?”
他忙得头昏眼花时,他的好父亲正在御花园里抓蝴蝶呢!
萧漠承被噎了一道,但仍不放弃:“朕年纪大了,年纪大的人就是这般经不起折腾!”
“琰儿?你光心疼你宫里那个丫头,怎的不心疼心疼朕?”
他故作伤心的模样像是在和一个小丫头争宠,萧琰抽着嘴角瞥了一眼,心里头愈发嫌弃。
若是平时,萧琰自然是任劳任怨的,无论萧漠承丢了多少政务到他头上,他都有条不紊地处理好。
可现下情况特殊,他清明那日,另有打算。
“父皇可知…昨夜今今梦见了什么?”萧琰忽地转开话锋。
萧漠承也轻愣了一瞬,缓缓道:“战乱?”
他猜得不错,萧琰点了点头,却又道:“还梦见了她的父母亲,她哭得厉害,儿臣想,或许是临近清明,将军夫妇在天有灵,思念女儿,所以才入了梦。”
萧琰从椅子上起身,跪地作揖,声音清朗:“清明那日,儿臣想带她去祭拜双亲,再去城郊外的寺庙里捐香火,请大师为死去的将士们诵经超度,以安亡魂。”
这些,都是萧琰昨夜里一并思量好了的。
他做事向来谋定而后动,一旦决定,便是萧漠承也难以撼动半分。
更何况这些理由,个个都铿锵有力,言之有理,萧漠承也实在是无从驳起。
他端着碗沉默了半晌,最后,也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