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。
下人在清理方才的残局,打扫碎盏时还顺带将那张裂了道痕的桌子也一并抬走了。
宋稚绾坐在铜镜前,萧琰手里提着簪子替她挽起那几撮掉落的发丝,更善舞刀弄枪的手做起这些细致的活来也毫不逊色。
宋稚绾从镜子里瞧见了侍从往外搬桌子的身影,正转头想看。
又被萧琰把脑袋扶正了回去:“莫要乱动。”
“太子哥哥,”宋稚绾又看向镜中身后的那段精壮腰身,“我的茶桌被你给弄坏了,太子哥哥可要赔我一张新的。”
萧琰毫不犹豫应下:“自然,孤亲自挑张更好的送来。”
似乎觉得一张桌子还不够,萧琰扫了眼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首饰,又道:“孤再命工匠给今今打套新的头面可好?”
“今今春夏里穿这些明亮的衣裳颜色甚是好看,不如打套淡雅些的银玉头面,一淡一浓,倒是相配。”
萧琰对脂粉首饰不大通,但平日里金丝点翠、宝石美玉,只要是好的,都拿来给宋稚绾制成头面首饰了。
放眼望去,那张梳妆台上竟没有几支素色的簪钗。
便是闭着眼随手拿一支,那也是金灿灿的。
宋稚绾笑问:“这是太子哥哥向我赔罪的歉礼吗?”
“今今说是便是。”萧琰手上动作不停,插上最后一支流苏发钗,总算是挽好了。
“走吧,该用午膳了。”
午膳席间。
宋稚绾抬头看了好几次萧琰的脸色,似乎是有话想说,可又怕他会像刚刚那般生气。
萧琰伸手将汤碗推到她跟前,主动道:“有什么话想说便说。”
宋稚绾接过汤乖乖喝了一口,心里还是谨慎着的,斟酌道:“我若说了,太子哥哥可以保证不生气吗?”
萧琰闻言,心中顿觉有股不好的预感。
可人方才才哭过一通,现下眼皮都还红肿着,他若是拒了,只怕又是要哭上一哭,好让他心疼妥协了。
宋稚绾却没想这么多。
若是太子哥哥不肯,她便去找淑华帮忙也行得通。
萧琰忖思片刻,还是应下了:“说吧,孤可以不生气。”
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