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茶桌上的几个杯盏都被萧琰那一拳震落,在地上砸了个稀碎,宋稚绾侧头看过去,竟连那张桌子上都崩开了一条裂痕,还越裂越宽。
萧琰还是继续问方才的问题,语气却比方才更冷硬:“孤再问你一遍,谁是你的哥哥?”
仿佛不问出满意的答复他便不肯罢休。
肩上的双手力道收紧,宋稚绾缩了缩脖子,嘴巴一扁:“谁家哥哥会这般凶、凶人,谁家哥哥会这般小气?”
说着,一行清泪顺着圆润的腮旁缓缓滑落。
萧琰一怔,下意识抬手抹去,心中终是不忍。是啊,他怎变得如此小气了,不过几句“表哥”罢了。
可转念又想到,她这遭了瘟的表哥可是想将她从他身边带走!
不过才见一面,是否真心实意待她如亲人也尚未可知,他不过是想教她认清,谁才是这世间待她最好之人,免得旁人蛊惑了她。
萧琰缓了缓心神,主动服了软:“是孤方才的话说得不好,孤向今今认错。”
“哼。”
萧琰顿了顿,握住她肩头的双手也松开了,又移至她的后背,轻轻托着人往自己怀中带。
宋稚绾被移坐在矮榻沿边,脚上只穿着白棉袜,双腿自然地往下垂着,她不愿对上他的视线,于是低着头。
正好看见他单膝跪在地上的那条腿,跪在她垂下的双腿之间。
萧琰抬手在她后背一下一下地顺着,开口道:“孤是有些生气,气今今对一个才见一面的人过于信任,气今今宁可听他的话,也不肯听孤的。”
宋稚绾心口一颤,下意识抬头开口辩解:“今今没有。”
“没有什么?”
“没有不听太子哥哥的话。”宋稚绾没底气地说完这句话,又低下了脑袋,须臾后,又小声补充了一句,“我知道错了的。”
每回都是这般,一句“我知道错了”,再可怜兮兮地掀掀眼皮。即便不是真心悔过,萧琰也拿她没法子了。
他将人抱进怀里,仰头无声喟叹。
到底是嘴硬心软。
宋稚绾是如此,萧琰也是如此。两人真要较起来,萧琰甚至还不如她嘴硬。
“唔……”宋稚绾顺势将头埋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