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幼稚。\"他冷笑,拉起操纵杆。
但这次不同了。高射炮火网突然密集,一架九七式轰炸机在他右侧炸成火球,铝片如雨般四溅。热浪扑进驾驶舱,烤焦了他的飞行手套。
\"他们醒过来了。\"僚机的声音带着惊惶。
内华达号的舰长拼命转舵,试图将这艘燃烧的巨舰驶向浅滩。
\"左满舵!堵住b区破口!\"
海水从鱼雷造成的裂口疯狂涌入,柴油混着血腥味在底舱弥漫。轮机长泡在齐腰深的水中,用扳手死命敲击卡死的阀门,金属碰撞声在钢铁走廊里回荡。
\"不行了,长官!\"
舰长看着近在咫尺的沙滩,咬牙下令:\"全员弃舰!\"
船底刮蹭珊瑚礁的震动传遍全舰,像一头垂死巨兽最后的痉挛。
南云的参谋们围在海图前争吵,汗臭与墨水味混杂。
\"油罐就在那里!\"飞行队长指着沙盘,\"第三次攻击能烧光他们一年的储备!\"
南云沉默。窗外,返航的零式机群正陆续降落,有几架拖着黑烟。他想起出发前海军大臣的警告:\"不要贪心,老虎咬住喉咙就该松口。\"
\"撤退。\"他最终说道,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。
参谋长大野瞪圆眼睛:\"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那些油料会——\"
\"意味着我们还活着。\"南云转身,留给他一个被朝阳拉长的背影。
傍晚,珍珠港的浓烟遮蔽了星空。
海军情报官艾伦在宾夕法尼亚号的残骸里翻找,手指被锋利的金属割得鲜血淋漓。突然,他在烧焦的文件堆中发现半张照片:东京某个实验室,穿白大褂的德国人正将试管递给日本军官。
照片边缘用德文标注:\"雪绒花第三阶段\"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