列车正缓缓驶向南方——斯大林格勒的方向。
白宫的会议室里,雪茄的烟雾在吊灯下盘旋,混合着皮革沙发和墨水的气味。罗斯福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轮椅扶手,目光穿过窗户,落在远处波托马克河闪烁的波光上。
“斯大林需要第二战场。”丘吉尔的声音低沉,带着威士忌的醇厚和疲惫,“但我们现在给不了。”
罗斯福的视线回到桌上的地图——北非的沙漠、地中海的蔚蓝、以及东欧那片被鲜血浸透的焦土。
“火炬行动。”他最终说道,声音轻得几乎像叹息,“我们拿下北非,然后——”
“然后希特勒会把所有怒火倾泻在斯大林格勒。”丘吉尔打断他,雪茄的灰烬掉在地图上,像一座微型火山喷发,“但我们必须这么做。”
窗外,一只知更鸟落在窗台上,歪头看着室内的两个男人。它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橙红,宛如列宁格勒燃烧的天空。
东条英机的指尖划过中南半岛的地图,纸张的触感干燥而脆弱,像是一碰就会碎裂。檀香山的海风从敞开的窗户涌入,带着咸腥和热带花朵的甜腻。
“美国人不会让步。”他的副官低声说,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东条没有回答。他的目光落在另一张照片上——珍珠港的舰队,整齐地停泊在碧蓝的海水中,阳光在钢铁舰身上跳跃,刺目得几乎让人流泪。
“他们以为禁运能勒死我们。”他最终开口,声音像是磨碎的砂石,“那就让他们看看,被勒死的人会怎么挣扎。”
桌上的茶已经冷了,苦涩的茶香混着墨汁和汗水的气味,在闷热的房间里发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