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嚯!后面还要考啊!”水生的媳妇儿惊讶道,“难怪他们说这个书难念呢!咋要考这么多遍啊,比俺们种田难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当然了,你个妇道人家不懂。”水生将稻谷放到背篓里,“当年我送清风去省城考试的时候,还有比我年纪还大的在那考呢!考了这么多年都没中,当然比种田难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妇道人家咋就不懂了?”二丫听到水生说的话连忙反驳道,“水生叔,我也是妇道人家,我懂得可比你多咧,这科举要念的书我也看完了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俺们家二丫也会识字了嘞!”张氏挺起胸脯很是自豪道,她家的娃个个有出息。

    “切。”水生见话头落了下风,争不过她们,跑到田的那边去收粮了。

    “张婶儿,二丫,咱不跟他计较,他连字都不认识呢。”水生的媳妇为自己丈夫说的话不好意思的同时,也很是羡慕张氏和林娘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养的孩子,怎么都这么有出息。

    大丫和二丫虽然是个女儿家,但会识字的女人到哪儿都是吃香的,谁家不想娶个会识字的女人给娃当榜样?

    她家清风又中了举人,二丫日后肯定嫁得好。

    虽然自家在村里也算是中等人家,可她的女儿又不姓谢,不能去谢氏族学念书。

    家里也不可能拿钱来给一个女娃念书,这一辈子恐怕也就只能守着这几亩薄田了。想到这儿,水生媳妇不禁微微叹了口气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。

    日头晒得田埂发白,烈日将稻穗压成金浪,大家都在专心农忙。

    村口黄狗突然狂吠起来,远处土路上滚起一团黄烟,众人纷纷停下手中农活,好奇地望向村口。

    这不看不得了,定睛一看差点把眼睛给瞪出来。

    他们这群乡下人何时见过这么气派的排场?

    数名衙门的官兵开道,后面跟着六名身强力壮的轿夫抬着一顶朱红色的轿子,轿身四周雕刻着精致繁复的花纹。

    光只看这轿帘,就透着一股高攀不起的气息,与周围朴实的乡村景象格格不入,也让原本在田间劳作的村民们愈发感到紧张与敬畏 。

    大家都装作忙自己手上的活,实际上耳眼都恨不得贴在那顶富贵的轿子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