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3月15日,星期六,我站在吉林市松花江畔的雾凇公园里,呼吸着零下二十度的空气,看着冰晶在枝头凝结成梦幻般的白色森林。作为一名民俗学研究者,我来这里是为了调查当地流传的&34;鬼宅&34;传说。手机突然震动,房东发来消息:&34;林小姐,您租的老宅今晚可以入住了。&34;
我裹紧羽绒服,沿着江岸向市区走去。暮色中的松花江像一条银色巨蟒,冰层下隐约传来闷雷般的轰鸣。经过一家便利店时,老板娘突然抓住我的手腕:&34;姑娘,你真要住那栋老房子?&34;她布满皱纹的手指向江对岸,&34;去年冬天有个摄影师进去拍雾凇,结果&34;
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一座青砖灰瓦的老宅突兀地矗立在江畔。三层洋楼的尖顶刺破铅灰色的云层,窗棂上结满冰花,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。屋檐下垂着数十根冰棱,像一排倒悬的水晶匕首。
&34;放心吧,我做民俗研究的,就喜欢这些老房子。&34;我抽出被攥红的手腕,&34;谢谢您的提醒。&34;
老板娘还想说什么,却被进店的客人打断。我快步离开,手机再次震动:&34;林小姐,钥匙在门廊花盆下。记得午夜前关好所有窗户,最近江风邪乎得很。&34;
老宅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,我小心翼翼跨过门槛。玄关处摆着一座鎏金自鸣钟,指针停在三点十七分。借着手机的灯光,我看到墙上挂着幅水墨观音像,颜料已经剥落,观音的眼睛却始终注视着进门的方向。
二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。我僵在原地,直到听见江风掠过屋檐的呼啸,才意识到可能只是风。踩着咯吱作响的木楼梯上楼,走廊尽头的房间透出微弱的光。推开门,一张雕花拔步床占据了整面墙,被褥整齐地叠成豆腐块,床头摆着本泛黄的《吉林府志》。
翻开第一页,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黑白照片。照片里是个穿旗袍的女人,鹅蛋脸,丹凤眼,背景是老宅的门廊。她的左手无名指缠着绷带,指尖似乎在滴血。
&34;咔嚓&34;,楼下传来玻璃爆裂的声音。我冲下楼,发现玄关的窗户被狂风吹开,满地碎玻璃中,自鸣钟的指针不知何时转到了十二点。
二、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