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鱼腹
陈默在黏腻的黑暗中醒来，发现自己躺在某种生物的黏膜组织上。周围漂浮着荧光水母，照亮了布满血管的穹顶。他的手机不知何时被防水袋包裹着，屏幕显示妹妹最后的短信：&34；哥，我找到咱们外婆的族源了。&34；
&34；欢迎来到我的子宫。&34；
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陈默抬头看见妹妹悬浮在半空中，皮肤呈现半透明状，血管里游动着发光的寄生虫。她的肚脐位置嵌着枚青铜鱼符，正是巴图萨满融化前掉落的法器。
&34；小雪！&34；陈默想站起来，却发现自己的脚踝被鱼线捆住。那些鱼线正在往皮肤里钻，每根线的末端都连着条银色小鱼。
&34；别挣扎，这是江神的馈赠。&34；妹妹突然开口，声音却像两个人在合唱，&34；六十年前，关东军把我们的祖先改造成宿主，现在轮到我们&34；
&34；宿主？&34；陈默注意到妹妹的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，&34；你被寄生虫控制了？&34；
&34；不，是共生。&34；妹妹突然俯冲下来，指尖长出鱼鳍状的薄膜，&34；这些小家伙能让我们在水下呼吸，还能&34；
她的话被剧烈的震动打断。陈默看见实验室方向游来一群变异鲟鱼，鱼头前端长着人类的面孔。其中一条用尾鳍拍打着水面，发出类似摩斯电码的声响：&34；实验室有解药&34；
&34；跟我来。&34；妹妹突然拽住陈默的手，&34；娜仁花在等你。&34；
他们穿过布满鱼卵的通道时，陈默发现鱼卵表面都刻着赫哲族的图腾。妹妹解释说这些都是被选中的&34；容器&34；，寄生虫会根据宿主基因重塑身体。当经过一个巨型鱼鳔时，陈默看见里面泡着具木乃伊，正是六十年前失踪的萨满。
&34；关东军当年抓了我们整个部落。&34；妹妹掀开木乃伊的衣襟，露出心口处的基因图谱纹身，&34；他们把寄生虫和赫哲族基因融合，想制造能在冰下作战的士兵。&34；
&34；那你&34；
&34；外婆是当年的实验体之一。&34；妹妹突然剧烈咳嗽，咳出几条发光的寄生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