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棺椁
凌晨三点,我被一阵持续的滴水声惊醒。月光透过冰花斑驳的窗户,在地板上投下诡异的光斑。拔步床的帷幔无风自动,我摸到床头的手电筒,照向声源——天花板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,在月光下像凝固的血块。
&34;砰!&34;楼下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。我颤抖着抓起手机,刚要报警,却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。那声音很奇怪,像是有人穿着湿漉漉的鞋子在木地板上拖行。
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走廊,我僵住了。楼梯口站着个女人,穿白色旗袍,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。她的左手无名指缠着绷带,指尖正往下滴血。
&34;你是谁?&34;我的声音在发抖。
女人缓缓抬头,露出半张腐烂的脸:&34;我在等你&34;
我转身就跑,却被看不见的力量绊倒。手机摔在地上,屏幕碎成蛛网。女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带着腐烂的腥臭味。我摸到口袋里的录音笔,突然想起民俗学教授说过,某些灵体对特定声音敏感。
&34;嗡——&34;我打开录音笔,播放事先准备的萨满神鼓录音。女人的身影在鼓声中扭曲消散,自鸣钟的指针再次指向三点十七分。
第二天清晨,我在江滩上发现了异常。结冰的江面上有个直径两米的冰窟窿,边缘结着暗褐色的冰。冰下隐约有个黑色的影子,像是口沉在江底的棺材。
&34;姑娘,你在看什么?&34;一位晨练的老人驻足问道。
&34;那个冰窟窿&34;
老人脸色大变:&34;快离远点!去年那个摄影师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。打捞队捞了三天,连尸体都没找到。&34;他压低声音,&34;听说这江里有水猴子,专拖水性好的年轻人。&34;
回到老宅,我在《吉林府志》里查到了惊人的记载。这座老宅原属清末吉林将军富明阿,光绪年间因通敌罪被抄家。富明阿的女儿在被处决前诅咒:&34;我要让这宅子世世代代浸在血水里!&34;
翻到夹着照片的那页,泛黄的纸页间掉出张褪色的婚书。男方是富明阿的儿子,女方的名字被虫蛀得模糊不清,落款日期是光绪二十三年腊月十八。
三、血色冰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