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的声音尖锐且具备穿透力。
短短一句话,充斥着迷茫、委屈、惶恐、惊骇无数种情绪。
顾苏桥站在木桌前,手里抓着个农夫三拳的瓶子,整个人懵住。
啥意思?
怎么就摇人了呢?
我真的只想和她讲讲道理,没想打人啊!
正想着,谢灵运已经从道观里出来,一把挡在米小满面前。
顾苏桥看这个架势,顿时欲哭无泪。
谢灵运这么漂亮的姑娘见过就不会忘,他记得清楚,在抓鬼的那晚,姑娘就堵在鬼的退路上。
虽然没见她出手,但姑娘当时嚼着薯片毫无害怕的样子,那至少也和时莱道长一个级别吧?
看她如此维护小女孩,就知道两人关系匪浅。
自己还没拜师呢,就把人给得罪了?
顾苏桥久居深山,但俗世间的人情世故他还是知道点的。
往小了说,大学食堂,医院超市,往大了想,市政工程,矿产资源。
哪一样不是人脉?
只是,他没想到,连个小小道观门前摊子的水都能如此深
他手足无措的站着,心如枯槁,神似冰雪,戚戚道:“道长,我真的没有吃白食啊。”
一个年近六旬的老道士,话没说完,已经潸然泪下。
谢灵运眨了眨眼。
面前的老道士她还记得,昨天时莱回山还说老道士想要拜师来着,应该不可能在道观门口闹事。
她狐疑的朝身后看了一眼。
米小满吐了吐小舌头,声音细不可闻,“我看他不像是来烧香的,怕他找道士的麻烦。”
九组欺负时莱的事,小姑娘可一直记着呢。
对这种不正经的香客,她随时提防着。
别看她年纪小,那也不是好欺负的。
只要谁敢对她动手,她就能躺在地上打滚。
欺负小孩子,发到网上骂死你!
谢灵运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,柔声道:“天快黑了,收摊吧,道士在炒菜。”
米小满立刻欢呼了声,把桌子上的水都收进书包里,一边收还一边嘟囔,“他还没给我水钱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