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得了重病,之后就被谢家人赶回老家了。”
“路上,许是想起自家死在水里的爹娘,又想起自己被舅家赶走彻底失了依靠,所以才就跳了河了……”
“这河湍急得很,怕是绝无可能活着回来了。”
听到这里,裴钰的脸上已是眉头紧簇,看得那说话的狱卒话语声是越来越小。
“你说什么!你再说一次!我娘子到底怎么了!”
一边说着,裴钰就一把抓住狱卒的胳膊。
那狱卒也是被弄得有些糊涂,不晓得这姜铃一个见风使舵的,遭了报应溺亡了,明明裴钰该高兴才是,怎么反倒这样激动?
但这话他可不敢问出去,只能是照着裴钰问的,将刚刚说的话再说了一趟儿。
“就是、就是那小娘跳水自尽了。”
听见这话,裴钰的眼睛一下就红了,整个人也似失去力道般,一下子跌在了地上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此时去往长安的路上,一辆马车正快速前行。
因着时下宫里贵人喜欢生活在洛阳,办公在长安,连带着从洛阳到长安的官道修得极好。
原定是七天到的长安,随着这暖春化冻,路途变得更加好走。马车刚刚跑了五天天,就到了长安。
过了城门,姜铃同王忠总算松了口气。
舅舅谢孝派来的车夫是王管家的儿子王忠,年纪约莫四十出头,是最忠心不过的。
姜铃的户籍文书不便展露,所以进来时她就躲在了马车的节礼下头。王忠花了半两银子打点,才让人放他进来。
他们如今要投奔的是谢孝的至交——国子监祭酒宋明。他同谢孝不仅是同窗,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。从前两个一起去平康坊的私巢喝花酒,就连受罚都是一起的,端得是知己。
若不是这国子监就在长安,宋祭酒着实没办法离开。恐怕他也会随圣人一起,把家搬到洛阳,同谢家住一条街。
此时,马车缓步终于停在了一个府邸前。府邸门口是两座大石狮子,看起来很是气派,一点不逊于谢家。如今正是年头,这宋家图喜庆,就连石狮子身上都披了红布。
外头的门房远远看见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