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俘营仿佛一座被诅咒的人间炼狱,上空弥漫着令人几欲作呕的腐臭气息。那是血腥、粪便与死亡交织的味道,厚重得仿若一层无法穿透、无法驱散的阴霾,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踏入此地之人的心头,让人喘不过气来。营地四周锈迹斑斑的铁丝网上,一条带血的修女头巾在微风中无助地轻轻晃动。头巾上的血迹早已干涸,却依旧殷红刺目,犹如一段被定格的惨烈记忆,静静诉说着这里曾发生的惨绝人寰的遭遇。
王越,这位身经百战的勇士,手持利斧,宛如一座移动的冰山,眼神冷峻如霜,大步流星地迈向紧锁的营门。每一步落下,都沉稳有力,仿佛要凭借这坚定的步伐,将这压抑得近乎窒息的氛围踏出一道裂缝。脚下的土地被战火蹂躏得坑洼不平,每一脚踩下去,都扬起些许尘土,好似为他的行动增添了几分悲壮的色彩。
“嘎吱 ——”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,在这死寂的战俘营中格外刺耳。王越用尽全身力气挥动斧头,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,重重劈向那把禁锢着生命与希望的铁锁。铁锁在这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下,仿佛脆弱的玩具,瞬间断裂,坠落在地,发出清脆的声响,那声响在空旷的营地里回荡,如同胜利的前奏。
营门缓缓打开,一股更为浓烈、刺鼻的血腥气扑面而来,犹如一记重拳,狠狠击中王越的鼻腔。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,目光如鹰隼般迅速扫向营内。映入眼帘的景象,让即使久经沙场的他,也不禁心头一震。只见英军上校史密斯,像一滩软泥般瘫坐在尸堆旁,眼神空洞得犹如无尽的黑洞,仿佛灵魂早已在这残酷的战争中被抽离。他胸前佩戴的银十字架,被子弹无情地击穿,留下一个狰狞恐怖的弹孔。在这黯淡无光、充斥着死亡气息的环境下,那原本象征着希望与救赎的银质十字架,此刻却失去了所有的光泽,显得无比凄凉、落寞,如同史密斯此刻绝望的心境。
“上帝抛弃了我们……” 史密斯仿若被抽去了脊梁,机械般重复着这句话,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风箱发出的声响,满是绝望与无助,仿佛这简短的几个字,是他在这残酷世界中,唯一能发出的声音。他的嘴唇干裂起皮,一道道血痕交错其中,脸上满是尘土与干涸的血污,整个人犹如一尊破败的雕塑,疲惫不堪,仿佛被战争的巨轮无情碾压,抽干了所有的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