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卧,看着站在她面前头发花白的老妇,眼神冷冽。
半响才冷笑开口,声音里似啐了冰:“阿母?可笑!你当年说他是邪祟,天神下旨,要用他血祭才能保赤海太平时,可曾想过,你是我阿母?”
老妇人摇摇头,长叹一声:“蔓儿,他没死。”
石床上叫蔓儿的女子,眼睛陡然亮了起来,坐起身急喊:“说清楚。”
老妇人瞥她一眼:“他在废弃的祭坛里,活着呢,刚刚休养好,你去寻他吧!”
蔓儿长笑过后,眼泪横流,百年光阴了,他还在那个让他血染青石的祭坛里?
她永远也忘不了,那一日,春和景明,他惊才绝艳的脸,一点点苍白下去,灿若星辰的双眸,由不解愤懑再到死寂。
鲜血填满了巨石的纹路,一滴滴汇聚到蓝宝石制成的祭皿里,诡异的颜色碰撞在一起,将天空和太阳都染上了一抹红。
“祭司大人,你当年因为他不愿与我结侣,怕他继任赤海王以后,桀骜不驯,无法控制,不惜撒下弥天大谎,用天神名义,以赤海亿万生灵相要挟,逼老赤海王用他生祭。
怕我说出去,日日关着我,血祭当日,人人都要到场,你怕事情败露,还给我用了毒株半夏。
现在,他活下来了,你又让我去寻他,你打的什么主意?”
蔓儿站起身挪步到老妇人面前,盯了她片刻后狂笑起来:“你是怕你那刚做了祭司的乖女儿,拿捏不了修晏?
还是怕修晏斗不过现在的厌,丢了赤海王的王冠,要做两手准备?
想用我做局,你做梦!
这一百年来,你怕是日日都在祈祷,想再生个女儿出来吧?可笑,竟让你如愿了!
祭司大人,你还有几天可活?眼看就要化为森森白骨了,权势还是让你这么放不下么?”
老妇人被她的一番话,气的皱纹似乎都又深了许多,手哆哆嗦嗦的指向蔓儿,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:“关在这里一百年了,你还是毫无长进,心里除了情爱,可还有其他?你哪配做我的女儿!再好好反省几日吧!”
话落颤颤巍巍的往外走,对守在洞口的雄性怒喝:“看着她,别饿死就行!”
密林里,祭女的身体缩成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