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前在军校有户外生存训练,储备粮吃完,我和同行的几位同志会打猎做饭,回数多便会了。”
沈宴行提起那段日子,眼里涌出一丝怀念。
“我手艺不算好,我们组有位成员从炊事组升上来,他做的饭比国营饭店还好吃。”
程亦然感叹道:“你们在军队学这么多东西,就算不当军人,出来做个厨子也很不错吧。”
“倒也不是,我们组比较幸运,有几个会做饭的,有些组里没人会做饭,只能吃些野果,饿急了,虫子什么的都吃,就是味道不好。”
程亦然当即皱起眉,她想了想虫子蠕动的模样,心里生出一阵恶寒。
难以想象虫子在嘴里蠕动,还要嚼下去的感觉。
看到她的表情,沈宴行失笑道:“人饿极了,味蕾功能就会下降,只要能填饱肚子,不管能吃不能吃,随便抓点草,木屑来吃
有时候没有虫子,我们还会怀念能吃虫子的时候。”
程亦然心理上不想再听下去,但耳朵却竖的很诚实。
她好奇道:“听上去户外生存像是把人扔到孤岛上,回归原始生活,自生自灭,感觉对学生还是有点残忍。”
沈宴行说,“军校和其他学校不一样,没有学生只有军人,上军校的每一个人都是冲着以后当军人来的。
那点苦其实不算什么,真正的军人要吃的苦,受的伤比我们要残忍多了,受不了户外生存训练的,也不适合当军人。”
程亦然问,“那你们当时有受不了退出的吗?”
“有啊。”沈宴行放下筷子,像是在回想,“我们班有一百六十五个人,最后留下的只有一百二十多个人。”
退了四十多个。
看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那种训练。
程亦然想到什么,又问,“训练这么残酷,毕业不去当兵,好像吃的苦都白搭了。”
她原想问他为什么去当了老师,可仔细想想,即使问了沈宴行也未必会说,还有点冒犯。
沈宴行却是无所谓道:“算不上什么白搭,参与过程和结果是两码事,能适应学校训练和能在军队待下来也是两码事。”
程亦然感叹道:“真不容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