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影子转身的瞬间,陆挽看清了那张年轻的脸。他穿着褪色的藏蓝工装,左胸绣着 “云栖海洋研究所” 的字样。
“江远?” 她脱口而出。
年轻人惊讶地睁大眼:“你认识我?”
陆挽举起手中的信纸,却发现那页字迹正在月光下渐渐褪色。当她再抬头时,年轻人已经消失在敞开的店门处。海风卷着咸涩气息涌进来,柜台上的香烛明明灭灭。
第二天清晨,陆挽在后院老槐树下挖到了那株蓝星花。腐烂的根茎旁,埋着个生满铜锈的漂流瓶。瓶里的纸条写着:“1995 年中秋,愿永远与阿秋共赏海上明月。”
阿秋是母亲的小名。陆挽颤抖着把漂流瓶放进围裙口袋,听见周先生在院门口咳嗽。
“小挽,要涨潮了。” 老人指着远处泛白的海平面,“你母亲生前最爱这个时候去礁石滩。”
陆挽跟着他穿过蜿蜒的石板路,潮水正在退去的滩涂上,散落着珍珠贝和海星。周先生忽然弯腰捡起块贝壳,背面刻着 “江” 字。
“这是三十年前研究所的标记。” 老人浑浊的眼睛映着晨光,“江远是当时最年轻的研究员,后来……”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刺耳的警报声。陆挽看见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朝这边跑来,其中一个举着扩音器:“周教授,又有标本失窃了!”
周先生脸色骤变,拐杖重重杵在礁石上。陆挽这才注意到他藏青色中山装下露出的白色袖口,与那些白大褂的布料如出一辙。
那天深夜,陆挽再次梦见母亲。穿着碎花旗袍的女人站在书店二楼的窗前,对着月光举起蓝星花。花瓣缓缓舒展,露出中央幽蓝的花蕊。
“小挽,记住要在月光下绽放。” 母亲的声音混着潮声,“就像蓝星花那样。”
陆挽惊醒时,发现阁楼的天窗不知何时被打开了。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,那株蓝星花正在书桌上悄然绽放。
接下来的日子,陆挽开始频繁在书店遇见江远。有时是在晨光微熹的清晨,有时是在月明星稀的夜晚。年轻人总是穿着那件褪色的工装,左胸的 “云栖海洋研究所” 字迹已经斑驳。
“我来找阿秋。” 他每次都这么说,“她说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