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远眼中满是惊喜，急切地追问道：“几文钱一支？如此价廉物美，刘毅，你是否能将这炭笔大规模推广？”
刘毅听到这话，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暗自叫苦。他瞬间意识到，这看似简单的炭笔推广，背后实则暗流涌动。这东西成本低，利润微薄，实在挣不了几个钱，却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。而且一旦推广，必然会触动那些靠售卖昂贵文房用品获利的世家大族的利益，这不是明摆着得罪人嘛！
自己本就是个无心朝堂争斗、只图逍遥自在的闲散性子，这下可好，要是接了这差事，怕是要被卷入风暴中心，站在风口浪尖之上。可圣人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，满是期待，拒旨抗命的后果他更是承担不起。
李承远见刘毅神色犹豫，久久没有作答，不禁开口问道：“刘毅，可是有什么难处？但说无妨，朕为你做主。”
刘毅定了定神，深吸一口气：“圣人明鉴，臣实有顾虑。这炭笔制作虽说简单，可推广之事千头万绪，臣担心自己能力有限，恐难担此重任，辜负圣人期许。臣思量着，朝中不乏能臣干吏，且有诸多富商巨贾与世家大族，他们人脉广泛、财力雄厚，若将这炭笔制作之法交付于他们，由他们牵头去做推广，想必能事半功倍。”
顿了顿，刘毅偷偷抬眼观察李承远的神色，见其并未动怒，才大着胆子继续道：“如此一来，既不用耗费过多的朝廷人力物力，还能借助各方势力的优势，快速将炭笔推广至全国。臣愿毫无保留地献出制作之法，也可从旁协助，为推广之事出谋划策，但实在不敢贸然担下这全盘推广的重任。” 说完，刘毅再次俯身行礼，心中忐忑不安，静静等待着李承远的回应。
李承远听完，心中暗自思忖，这朝堂之上，大半官员都与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，若是将炭笔制作之法轻易交予所谓的“能臣干吏、富商巨贾与世家大族”，无疑是把这改变寒门命运、打破世家垄断的关键，拱手送回世家手中。他们定会借机牟利，把控炭笔的推广渠道，到头来，贫苦学子依旧难以真正受益，甚至可能引发更多朝堂争斗与利益纠葛。
想到这儿，李承远神色一凛，目光坚定地看向刘毅，沉声道：“刘毅，朕明白你的顾虑，但此事非你不可。朕信得过你的能力，更信得过你的初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