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便是我家主人的全部手札,杜探花可在书院内随便借阅,也可抄录带回去。”这位陈先生拖着老迈的身体,硬是从屋中寻出了两大箱子的书,码放整齐,保存极好,一看便是定期整理,时常拿出来晒过的。
“多谢,我这些日子看了不少卷宗,惊叹吕公断案之绝妙,也感叹吕公看透的那些人情冷暖,断了官司更是梳理了人情困境,看那些卷宗,好似身临其境。”
陈先生此刻却只笑着不语,眼里有骄傲,也有喜悦,还有几分期盼和希冀,再到后来甚至还生出了几分为自家主人的惋惜。
杜斯年随手翻开的一本,开篇四字,‘天下平衡’,这四个字给他心中带来了极大的震撼。一家之中,若有兄弟姊妹,父母便很难丛中平衡,总会有所偏颇之处,一家尚且难以平衡,这偌大的天下如何才能平衡?
心中带着疑问,接着往下看,内容并不如开篇四个字那般引人震撼,却如温水入心,从农耕到赋税,从商贾到国强,从军政到朝政
不知不觉间,杜斯年便看入了神。
看过开篇的时间记录,这应当是吕公的最后一本手札,也是这里所有手札的归总。
陈先生看着杜斯年捧着手札看的入神,十分欣慰,在一旁道:“我家主人从前便常常说,文可安邦,武可定国,国富民强必当是文武兼济,不可重文轻武,亦不可重武轻文”
陈先生想起自家主人,沉沉叹了口气,又添了几分欣慰。
总算,总算还有人记得他家主人!
“我家主人这一生很是辛苦,二十岁参加了殿试,却因样貌蹉跎一生,原本是有望入三甲的,却因样貌被点了进士。”
“从县衙,到了太守之位,仅仅用了十五年,却在这太守之位上,做了二十年。”
“当时靖国才建国不足百年,却已经显现出了重文轻武的事态,我家主人三次上书,都被驳回。
等了二十年,终于在连城赈灾时得了卓越有功之名,得到了一个面圣的机会。
却不曾想,因样貌被陛下赶出了大殿自那之后,我家主人来到榆城担任太守,开起了这间书院。”
“或许是盼着天下能有有学之士能承袭他之愿,规劝圣上”
杜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