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入夏开始,侯府里总来客人,顾清莹也时常外出,而每次外出归来,顾清莹都会给杜斯年带些吃的用的,有时是接上新鲜的小食,有时则是笔墨纸砚,书本之类的。
有时候眉开眼笑,不过那笑容里多是嘲讽,又有时候愁眉不展,兴致不高。
大多时候都因事忙,跟他说不上几句话,便要去忙别的。
这日归来,手里提着荷叶包,不大有兴致的递给杜斯年道:“烧鸡还是热的,趁热吃,也别多吃。”
杜斯年双手接过来,放在桌上仔细打开那严实的荷叶包,烧鸡果真还热乎的。
亦如往日,杜斯年先扯下一块荷叶捏着腿骨撕下一只鸡腿,拿荷叶和鸡腿一同递给了顾清莹。
“表姐这些日子,好像很忙,经常外出。”监督他背书的时间都变少了。
“嗯,在相看人家。”顾清莹想起今日那满脸疙瘩,蟾蜍似得书生,放在嘴边的鸡腿都不香了。
杜斯年撕扯着另外一只鸡腿,被她这话惊的险些将鸡腿扯到了地上去,好不容易救下了鸡腿,心里却是如同天塌。
“表、表姐要成亲了吗?”
顾清莹摇了摇头用力从鸡腿上咬了一口肉,慢慢咀嚼,沉闷下咽。
杜斯年的眼睛始终在她面上,小心瞧着她的神情变化。
“只是相看,再说国丧期间又怎么能成婚呢?没有那么快,爹娘的意思是,现在相看人家,遇到合适的还能观察两年,待国丧结束之后,便可以订亲了。”
杜斯年压着心里的不安,小口吃着鸡腿“那、那表姐可遇到了中意的?”
“没啊!你都不知道这相看人家能有多离谱!”
“今日那什么侍郎家中的族侄儿,画像上是个清秀书生,今日一间我的天,满脸的脓包!那媒婆还说什么只是最近得了这病症,已经在用药,等成婚的时候定然就没有了。”
“也不知她是在说什么笑话!万一到成婚的时候,他那脸上是一脸的补丁,往后日子还能不能过了?”
“媒婆果真都是惯会睁眼说瞎话的!”
顾清莹提起这事儿,便是满肚子气闷,三两口便把那鸡腿撕扯干净了,动手又撕了只翅膀。
“等娘回来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