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末将至,原州城内百废待兴,城里城外,军民一心忙碌非常。
镇北侯被晒的面目黑红,一身粗布短衫,裤腿挽起半截,露出精壮麦色的小腿和陈旧的伤痕与将士们一起干活,喝茶。
原州城里虽然还是一片狼藉,却已经焕发出了新的生机。
镇北侯归城之后,杜夫人便可安心在家休养,半月后,梁王说是给镇北侯送上一份厚礼,便是那孙昌宁和他的那些个与他一同出逃的下属们。
孙昌宁入城的时候,与他那些下属,一同衣衫褴褛,脚上带着一对沉重的镣铐,手上还拴着麻绳,将人穿成一串,比那街上任人买卖的奴仆还不如。
镇北侯回城之后,便让幕僚写了奏折,控告孙昌宁和王振。
将孙昌宁畏战逃跑,放入了细作和死士,造成原州城内大乱,害了辛将军一家,还害的侯府被围攻,更是有许多无辜百姓备受牵连;王振贪墨军需,无所作为,在原州城危机之时,不但不安抚民众,还约束了衙门差役,供自己私用,以至于城内混乱之时,无人可用等罪行一五一十的上报。
还特意写了一张请功奏折,旧事重提了为娘子军请功的事情,着重说明了这些娘子军们在这次城内动乱之时,和敌军退了之后,他还未曾归城之时,所做贡献,洋洋洒洒的又写了满满这一张奏折。
如今孙昌宁和王振二人都凑齐了,便让镇北侯严厉审讯了一番,让二人吃足了苦头。
圣旨来的那日,原州城正在下第一场秋雨。
送走了传旨的使者,镇北侯捏着圣旨,负手站在廊下,半仰面看着那淅淅沥沥的秋雨如同钢针戳入他的心窝,那灰蒙蒙的天,犹如他此刻的心境。
孙昌宁和王振人倒是被处置了,孙昌宁被判斩首,孙家包括宫里的那位也一同吃了瓜烙,王家王振贪墨之事查起,查出了惊天贪墨案,据说牵连甚广,此时还在核查。
但陛下还有道旨意,便是让他的妻儿入京去受封,他知道,只要妻儿入了盛京,再想回来定然是难了。
“咳咳咳”
一连串的咳嗽声,让镇北侯顷刻回神,阔步朝着妻子的房中而去。
“这两日不是已经用了药么?怎么听着你这咳的反而更厉害了?是不是药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