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随心骤然间喷出一口乌黑的血,沈禾骇得猛地一退,险些撞翻了背后的桌子,发出一阵慌乱的声响。
“随心!”沈禾失声惊呼,连忙伸手扶住身形踉跄的陈随心。
那黑血沿着陈随心的嘴角缓缓滑落,如同墨汁般在他洁白的寝衣上洇开,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污渍。
沈禾的心瞬间紧缩成一团,一股刺骨的寒意自脚底迅速蔓延至头顶,让她浑身打了个寒颤。
她慌乱地转向严青义,眼中满是疑惑与焦灼。
沈禾的嗓音细若游丝,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颤抖: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
相比之下,严青义的神情却是一片宁静,宛若深潭,波澜不惊,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抹淡淡的、近乎确信的微笑。
“无须忧虑,此乃排毒之自然过程。”他的语调平缓而坚定。
沈禾闻言,心神略定,目光中的慌乱逐渐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半信半疑的平静。
然而,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——
就在这一瞬,陈随心身形一晃,如同秋风中的落叶,轻轻飘落,失去了意识。
“随心!”沈禾的惊呼划破了室内的宁静,她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臂,紧紧地将陈随心揽入怀中,眼中满是焦急与无助。
周遭的宫女与太监乱成一团麻,惊恐之色溢于言表,纷纷呼唤着:“太医!快传太医!”
太医闻讯,慌忙奔至陈随心身旁,手指微微颤抖,轻轻搭上了她的腕间,细致地诊起脉来。
寝宫内,一片死寂,唯有太医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,以及沈禾那紧张得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跳,交织在一起。
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,每一秒的流逝都变得异常沉重而缓慢。
终于,太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缓缓收回了手,恭敬地禀报道:“回禀皇后娘娘,陈姑娘体内的毒素已然解除。不过是毒性太过霸道,陈姑娘这身子骨一时未能承受,故而陷入了沉睡之中。”
沈禾悬吊的心,终是在这一刻缓缓降落,紧绷的弦也悄然松弛。
皇后立于一侧,同样吐出一口不易察觉的轻气,面上的紧张之色渐渐褪去。
毕竟,陈随心若有万一,她如何向陛下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