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。
苏文山又道:“刚辞官没多久,现下又不得不再考,你不如还俗算了。”
姬玥沉下眸子,“不了。了却此间事就回去。除却我,家中不是还有你跟大哥。”
苏文山将书合上,拿起茶品着,思虑了会道:“那便随你。”
清晨,阳光透过半窗洒在屋内,姬玥醒来,见苏文山趴在远处的桌上还在睡着,屋里暖,便未叫醒他,自己起身向外轻脚走去,怀中的房契与铺契还温着,不知怎的心下雀跃。
是将归还二人自由身。
走向那院子,倒是怪,竟未有一个奴仆扫雪的,姬玥心道许是落雪惹得人心懒倦,多睡会也可以理解。麻雀在未秃枝的树上啾啾,胖嘟嘟几只,两条小腿分叉着站,把细枝压弯。
姬玥心情很好,进了那小三进院,一连串的廊、漆红重木细雕刻着,一溜红木做的长廊门窗,彩绘着屋头,落雪也厚实,经过偏院时,姬玥瞧了一眼,过那门时,目光轻轻抚过门上的木雕,每一扇门上都细致刻画着花木图,偏偏这也是困住他与他娘的地方。
好在今日起,无论是他还是他娘,又或是这未见过几面的女子,都各自挣脱一丝约束。
近了屋前,姬玥瞧着门有缝隙,便问道:“你起了?能进去吗?”
未有回应,姬玥又问两遍,推门去寻,还道:“我取了契,你今日便随我去瞧瞧那布庄。”
仍是无人回应,心道难不成是起来了出去了,瞧着院子里雪上有浅浅的脚印。
忽然,姬玥恍惚间瞧着地上有晃动的黑影闪了一瞬,便抬步向着内室走去。
碎了一地的瓷盆,土覆了开的美的白菊,桌子也倒了,姬玥下意识想将摔落在地的花捧起,青衣躬身,颈间戴着的佛珠便断了线,珠子一颗颗的坠地滚动弹跳着,偏头间,瞧着一袭轻纱微微的透过内室的门扬起。
窗或许未关严,被风吹开了?
姬玥也未管那佛珠,向着内室走去。
白绫吊死尸在窗边木桌前。
轻轻随着风缓缓的轻摆着。
姬玥怔在那,瞧着那女子身着一身刚浣洗的新衣裳,脚下踏着新鞋,踢倒的凳子斜躺着,那露出来的颈上满是青紫的痕,额头狰狞的血迹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