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一落下,空气咸到几乎能结晶。那位自墙后走出的白袍女子,脸上挂着一种比骨面娘娘更淡的笑,像三分糖五分盐调出来的讥讽。
她身形不高,眼神不烈,却让人有种错觉——不是她走出来,是整个腌坛顺着她的步伐在移动。
云缨挑眉:“这位姐姐的咸气,已经突破味觉层次了。”
唐清砚捻符不动,目光落在她肩头那一枚咸骨徽上,轻声道:“她不是十三席……她是教主。”
白袍女子笑而不语,举起手中一柄细杖,那杖通体光滑,半透明,像是由一整块腌盐雕成,上面刻着“坛母”二字。
“我是坛母,盐骨教创坛者之一。可惜,他们都死了,就剩我和这坛。”
她声音很轻,像小孩在饭前撒娇,又像某种古老的锅盖终于开了。说着,她一杖轻点地面。
腌坛顿时震动,咸墙咔啦啦地打开一道巨缝,从中冒出一口巨大缸体,缸身刻着数不清的经咒与厨谱。
云缨认真看了一眼,试图从中读出什么功法。赵怀真也靠近一步,却念出了三句:“坛煮鸡、酱牛腱、慢火焖羊排?”
“她这是……把敌人炖了?”赵怀真目光复杂。
“她可能真是厨子出身。”云缨点头,“比你还纯粹。”
坛母轻抚腌缸,轻声道:“此缸唤作‘封咸缸’,收腌之物,不分敌我。”
说罢,她身影倏地消失,只剩腌缸咕嘟翻滚,缸口飘出阵阵咸雾。唐清砚忽觉周围景象微变,明明没动,却仿佛整座坛厅都沉进了缸里。
“这是咸意迷幻,她用的是坛缸中的‘咸域’。”唐清砚皱眉。
四人被困于缸中咸雾内,周围墙面开始蠕动,像盐鱼干泡水后苏醒,隐隐浮现出无数张脸——都是被腌进缸中的魂影。
赵怀真反应极快,一掌击地,将一面咸墙击破,露出墙后的空缸空间,云缨趁势一跃,长枪划出一道螺旋弧,将两道魂影驱散。
“这缸内空间是活的,我们得逼她现身。”她沉声道。
“她不藏,她等你们自乱阵脚。”一个声音从缸壁后传来,“咸缸是炼心,也是炼人,腌久了,你们便分不清自己是敌是咸。”
“我本来就不清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