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下咸坛裂口尚未冷却,余热中夹杂着一股酸咸混合的焦味,像是某种腌制品炸裂后,又被小火慢炖三天三夜,才肯收汁。
“我说……这地方还能往下?”赵怀真一边扇着风,一边皱眉。
“不是往下,是往‘更深的腌处’。”唐清砚用他那柄还冒咸烟的匕首敲了敲地缝边缘,“这结构像咸骨教早期的‘腌渊坑’,一层腌一层,直到最底腌脑处。”
“那最底……是不是该放点酸菜?”云缨边说边跳下裂缝,脚落地的瞬间传来“啪唧”一声,“呃,不是酸菜,是……咸泥。”
众人跟着跳下,入目是一条幽长狭道,两边壁面满是腌纹刻痕,甚至还残留着不少古老的“咸骨献术符”,像某种荒界中早已被禁的古式祭祀法。
走了百余步,唐清砚忽然停下。
“你们听见没?”
前方某处,传来“叽叽咕咕”轻响,像是咸物在泥水里翻滚,又像……有人在咀嚼。
云缨抬手:“前面是空腌区,别轻举妄动。”
赵怀真低声问:“空腌区不就是那些被弃置的半咸体?”
“准确地说,是不合格的腌人——没咸透、咸坏了、或者咸了反悔的那种。”唐清砚答得十分顺口,“一般会丢到这类地段……继续发酵。”
众人刚迈出几步,前方黑暗忽然亮起一串黄绿交错的灯火。
不,是眼睛。
数十双泛着腌光的双眼自壁缝间睁开,它们没有瞳孔,只有盐水在里头打旋,一种被咸透的迟钝感透着压迫。
“咸人!”赵怀真抽出长符。
“这些不是‘咸人’。”云缨眼神一凝,“是腌灵。”
腌灵,乃被弃的腌体在咸气深渊中持续受压,神识与咸性发生畸变的产物,无自我、无咒力,却极具咸毒本能,最喜啃咸而鲜者。
“那咱们属于菜单头牌。”唐清砚往后退半步。
可惜已经太迟。
前方腌灵扑身而上,动作僵硬却势大力沉,每一击都带着咸气残波,哪怕衣角被扫中,也立刻泛出盐斑。
云缨迎面跃起,枪花一展,如火辣斩风,咸焰从咸枪枪尾拖出长带,横扫两侧腌灵。
“别让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