咸门缓缓开启,随着“嘎吱”一声低响,一股更加厚重的咸气扑面而来。
若说刚才的咸味像是街头盐焗鸡档飘出来的风味,那这味……更像是某个百年不通风的腌咸菜缸子,里头还藏了一只考古队员没带走的鞋。
“这地方……不太欢迎活人。”赵怀真用衣袖捂鼻。
“活人欢迎不欢迎另说,但我确信——死咸已经打扫干净了。”云缨挑眉。
唐清砚低头查看脚下:“注意地砖图案,不是腌术传统图纹了。”
他们所站之地,早已不同于之前的腌壶阵层。地砖不再是倒纹、咒壁或母纹咸脉,而是一块块类骨材质拼成的坛面图谱,骨纹交错,中间一处巨型腌坛,高如塔楼,宛若一座盐骨巨鼎,盘踞于坛室正中。
最怪的是腌坛底部,赫然镌刻四个古咸教字:
“此坛封身,咸骨归一。”
赵怀真眯眼:“这地是……腌身坛?!”
“意思是他们把教主腌在里面了?”唐清砚惊道。
“更可能是把‘教主’从咸人腌成了‘咸物’,就差写个保质期了。”云缨拍了拍咸枪,语气冷淡,“也可能是个更咸的陷阱。”
就在这时,腌坛之顶忽然一动,一道披着骨帛的身影从坛顶缓缓站起。
他背朝众人,佝偻如老者,却高达数丈,骨架宽大得不合常理,一手提着半截坛盖,一手拖着一串咸链,身上布满被缠绕多层的腌符与封盐条,看起来就像一尊被封印了太久、咸味发酵得过头的老坛货。
“我等了太久。”那人嗓音低沉,仿佛从一缸老腌黄瓜底部冒出气泡。
“这谁?”云缨皱眉。
唐清砚立刻开八卦探查术:“他身上的咸力……不是普通坛魂。他不是那种泡盐汤里泡久了的散修,他是——骨咸主腌体!”
“说中文。”
“这人是盐骨教真正的幕后者,早期咸图制坛的开创者之一,也是骨面娘娘的……前辈?”
赵怀真双眼发直:“那现在是谁来收这个老咸怪?”
那身影终于转身,露出一张布满咸纹的人骨面具,语气却颇带感情:“你们看起来很年轻,很鲜。鲜得让我想……腌一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