盐谷风止,残云如纸,几缕烧焦的咸丝还在空中悠悠盘旋,像是有人在天上撒了把咸味棉絮。
“咱们这是……赢了吗?”赵怀真一边揉着脖子一边问,语气里夹着一点庆幸,又不太敢确信。
云缨拄枪站着,眼神凝在远方。谷底之下,残破的地层处,隐约露出一条被盐壳掩盖的通道。
“赢是赢了。”她淡声说,“但有东西还在下面没笑完。”
“你听见笑声了?”唐清砚一边翻出一张干净手帕擦扇子,一边问。
“没有,”云缨答,“但骨面娘娘临死前那句‘盐人未醒’,我记着呢。”
几人对视片刻。最终还是那条通道先说话——确切说,是从通道里飘上来一股活咸鱼一样的味道,甚至还有隐约的……蒜香?
赵怀真皱鼻子:“我怎么觉得这像是腌蒜头发酵失败之后的味儿?”
唐清砚已经把扇子收了:“那说明这里有常识以外的东西。走吧。去闻个明白。”
通道下,墙壁由盐岩混杂着旧坛碎片组成,越往里走越窄,最后几乎只能单人前行。四周死寂,却透着一种古怪的秩序,就像咸味走廊里挂满了不曾开口的咸诗。
终于,三人走到通道尽头。
那是一座奇形怪状的“盐屋”,不大,拱顶低矮,屋里立着十几位“人形”雕像,全由盐雕成,个个面无表情,面朝中间一口巨大的“咸缸”。
缸盖上写了两个大字:“不开”。
“不开你写它干嘛。”唐清砚习惯性吐槽。
“显然这是反向心理学。”赵怀真蹲下研究缸沿,“要不就是怕人看见缸里装的是‘教主级咸人’,所以先声明不开。”
“真想开。”云缨说着,枪头已经伸过去了。
“且慢!”唐清砚忽然伸扇拦住她,“我觉得这不是开不开的问题,而是——”
“你快说啊!”
“——谁开谁倒霉的问题。”
话音刚落,那些“咸人雕像”忽然齐齐转头。
没有预兆,没有声响,仿佛只是突然决定该活动脖子。
唐清砚低语:“他们不是雕像。”
“啊对。”赵怀真倒吸一口凉气,“他们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