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,三人还是朝北走了。
一路上,风越吹越咸,云缨甚至怀疑自己嘴角冒出了咸霜。
“你是不是又饿了?”她看赵怀真脸色不对。
赵怀真指前方:“不是我,是它们。”
咸风之中,一群哀号盐鹿自坡后跃出,身似鹿,角如叉,眼中空洞,啼哭不止,那声音听久了就像……丢了酱料的火锅底料。
“哀号盐鹿,扰人神识,勿听。”赵怀真快速在地上布阵。
“你说得轻巧!”云缨已经抡枪,“我怎么听见它在哭我昨晚的辣酱?”
“你是不是拿了?”她红眼盯着赵怀真,举枪就追。
“我真没动!”赵怀真边躲边解释,“你的酱我连碰都没碰!”
唐清砚坐在一块盐石上吃瓜,啧啧点头:“两人一枪一锅酱,荒界追杀小剧场。”
战斗一边混乱一边搞笑。云缨把枪当菜刀挥舞,赵怀真用八卦阵躲避,哀号鹿群集体放声大哭,甚至有几只开始对着地面挖盐。
“别哭啦!”云缨终于按住一只鹿,像训家里的小狗,“我也不是真的凶!”
唐清砚用香粉封住耳朵,扔了颗弹丸,砰地一声,一朵“淡雅香云”在鹿群间炸开,咸味被遮了些,场面终于有点人味。
就在他们喘口气时,一道低沉冷漠的声音传来:“你们,阻了道。”
数道身影自风中踏出,披骨衣、戴盐面,脚踩厚重盐履,气息冰冷。他们腰间挂着盐晶符扣,宛若行走的古咒残碑。
“吾等,盐骨教道巡。”为首者沙哑低语,“火者当净,骨归盐土。尔等焚火,已属不洁。”
云缨挑眉:“你们这是推销宗教还是盐精火锅?”
赵怀真却蹙眉,低声:“他们的炁息,与那死炁旋涡一致。”
唐清砚忽然抬头,眼底划过一抹莫名:“这群人身上的香气……太干净了。”
“你嗅香?”云缨惊讶。
“我嗅炁。”唐清砚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“他们不像活人。”
盐骨教人没再多言,只留一句:“血与盐,是最原始的契约。”便转身离开,踏入盐风,像风中碎骨般消散。
空气沉默了几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