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”。
那鼓师轻轻一敲:“咚。”
赵怀真被拉入第二层鼓意。
幻中,他正站在大街边被围观——不是吹笛,而是手持一笛对着一群嘲笑的孩子:“叔叔,你吹得跟鸡叫似的。”
“你是来讨饭的么?”
“他刚才那一口,像鸽子口吐人言。”
赵怀真满脸通红,笛子几次举起又放下。他一手抱头:“怎么连小孩都不放过我……”
“震意第二关,乱音。”
“乱你个鼓皮!”赵怀真忍无可忍,猛地一声长笛,幻中所有人都化作墨点,纷纷炸开。
鼓师一顿:“咚。”
唐清砚则安静得多。他在幻中独坐一席书斋,面前无数书卷自书架飞来,落在案上,每一卷都写着:“你还记得吗?”、“你为什么忘了?”、“你当年答应过的……”
他抬手,翻开一本,是年少时写给师父的一页未完长句:
“愿将心志写成诗,纸上不留白。”
唐清砚缓缓合卷,轻叹:“忘记不是背叛,放下才是清醒。”
鼓师嘴角微翘,再敲一声:“咚。”
三人幻象尽破,重归鼓下。
“第二关,已过。”鼓师吐气如雷。
“原来这门不打人,打的是心理。”赵怀真活动手腕,“比上一门难搞。”
“别高兴太早,”云缨抬眼看着鼓师背后的铜鼓,“还有一关。”
鼓师并未解释,只是缓缓举起鼓槌,用一种比前两次更缓慢、更沉重的动作——敲下。
“咚……”
鼓声如雷似海,落入三人耳中,却是一片寂静。
他们发现自己身处各自内心深处,一片空白中,有一样东西缓缓升起——
云缨看到的是一块破布,正是她幼时包裹战枪残片的旧袍;赵怀真看到的,是一张撕裂又重新拼凑的笛谱;唐清砚的,则是一枚无字书签,轻轻飘在虚空中。
他们默然不语,却各自伸手,触碰那一份未曾说出口的执念。
那一刻,三人仿佛都对自己说了一句悄悄话。
无人知晓内容,但铜鼓自己先共鸣了。
“咚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