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影的指尖触到冻土层时，那些细碎的冰晶突然开始歌唱。
刚经历坍缩的碑林遗址漂浮着青铜色雪霰，每片雪花都是凝固的基因胶囊。他试着握紧左手，却发现原本病变的掌心正在渗出《水经注》的墨迹——那些记载江河脉络的文字，此刻正沿着掌纹汇成微型星图。
\"哥！\"苏蕊的惊呼裹着量子纠缠的震颤。她的发梢突然暴长七尺，青铜导线在虚空中织出《千里江山图》的屏障。画卷尚未成型，最近的基因胶囊突然爆裂，从中涌出的竟是《齐民要术》记载的变异黍米。
黍粒坠地即生根脉，青铜色的穗须刺破冻土。每根穗须顶端都绽放着微型莲花，莲心旋转的却是《推背图》的卦象。苏影翻身跃起时，看到整片冻原正在被农作物的基因浪潮吞没。
钱胖子残留的景泰蓝眼球突然发出蜂鸣。年轻钱胖子的全息影像在雪霰中重组，这次他的半张脸已经矿化成青铜浮雕：\"检测到母体次级核心是青铜子宫\"
话音未落，最先成熟的黍穗突然喷射孢子。那些携带《汜胜之书》耕作法的青铜粉末，在触及苏蕊的神经网络时，竟开始改写她的记忆中枢。她踉跄着后退，发梢的《璇玑图》节点接连爆出火花。
\"闭眼！\"苏影的断笔划过虚空，《快雪时晴帖》的残章在雪霰中燃烧。冰晶折射的墨光形成光学牢笼，将变异黍穗暂时封存。他扯下溃烂的袖管，发现溃烂处新生的皮肤正浮现《禹贡》山川纹。
玉衡真人残留的铜雀碎片突然聚拢。那些纳米颗粒在黍浪中拼出残缺的浑天仪，震卦方位射出血色光束，直指冻原深处：\"地泽临八月有凶\"
冻土突然塌陷成青铜竖井。苏影坠落时看到井壁刻满《梦溪笔谈》的活字，那些记载科技发明的方块字正在重组为基因链。下坠持续了整整三分钟，当双脚触及地面时，战术目镜显示此处重力是地表的三百六十倍。
二
青铜宫殿的穹顶悬挂着胎盘状星图。
苏影的战术目镜自动对焦，发现那些闪烁的星子都是冷冻舱残骸。每具舱体表面都生长着《天工开物》记载的失传机械，齿轮间流淌的却是淡金色脊髓液。
\"这是文明子宫的镜像？\"苏蕊的声带发出金属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