霓虹灯在雨幕里晕成破碎的霞光,孙宇攥着湿透的话梅糖纸撞开合租屋的铁门。
阳台上那株金琥仙人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,荧蓝色汁液顺着钢针似的尖刺往下滴落,在瓷砖上蚀出细小的蜂窝状孔洞。
“你后背在流血。”裹着草莓睡衣的朱瑶举着医药箱堵在卫生间门口,棉拖鞋上还粘着半片冰蝶残翼。
她指尖抚过孙宇肩胛处渗血的绷带,突然用力按在那道新添的擦伤上:“李强用液态金属分身跟你谈判?”
孙宇疼得倒抽冷气,却在少女骤然靠近的茉莉香里僵成雕塑。
沾着荧光汁液的棉签戳在他锁骨,“那株变异植物每小时扩张三厘米,“朱瑶的呼吸扫过他耳垂,“等你明天从码头回来,我们该给它准备个篮球场当花盆了。”
手机在凌晨两点五十九分震动,码头12号仓库的监控画面自动跳转——王磊被倒吊在生锈的龙门吊上,头顶悬着装有绿色液体的玻璃罐。
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用变声器轻笑:“第一个考验在城北废弃工厂,令友情提示,你冻坏了我三组传动轴。”
孙宇踹开工厂铁门时,怀表指针刚划过清晨六点。
潮湿的霉味裹着铁锈扑面而来,二十台生锈的冲压机床像巨兽骸骨匍匐在晨雾里。
他踩上第三级台阶时突然侧翻,三枚淬毒弩箭擦着发梢钉入身后墙体,断成两截的蜈蚣正从箭簇滚落。
“李老板的欢迎仪式真够隆重。”孙宇并指抹过渗血的脸颊,火元素在掌心凝成赤色长鞭。
当第十七个捕兽夹被熔成铁水时,通风管道突然炸开漫天钢珠,他在腾挪间瞥见控制室闪过人影——那分明是三个月前失踪的流浪汉张伯,此刻却眼球暴突地操纵着操控台。
七名戴着呼吸面罩的雇佣兵从酸液池跃出,领头者机械臂弹出链锯:“老板说给你准备了惊喜套餐。”孙宇扬手掀起风墙挡住飞来的腐蚀弹,火鞭卷住两人砸向正在合拢的液压剪。
当土元素凝成的盾牌挡住背后冷枪时,他听到脊椎传来危险的咔嗒声——精神力透支的预警比预想中来得更快。
日影西斜时分,孙宇终于踉跄着撞进核心车间。
指尖掠过墙面的瞬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