贫民区的铁皮屋檐在正午阳光下泛着油光,孙宇踩着污水坑里漂浮的方便面包装袋,鼻腔里充斥着腐烂菜叶与机油混合的气味。
拐角处传来拳头击打沙袋般的闷响,三个染黄头发的混混叠成小山,最底下那个还在骂骂咧咧”强哥我错了!真不知道这是你妹妹捡瓶子的地盘!”
被称作阿强的青年甩了甩刺着青蝎纹身的手腕,沾满机油的工装裤口袋里露出半截识字课本。
“滚远点。”他踹了踹脚边的空易拉罐,金属罐子精准地撞在逃跑的混混腿弯,“再让我看见你们抢小孩的废品”
孙宇的球鞋碾过生锈的排水管盖,金属摩擦声让阿强猛然转身。
挂在晾衣绳上的塑料瓶哗啦啦晃动,折射出的光斑恰好映出孙宇手中泛黄的古籍残页——那滴血珠在纸面缓缓游走,最终停在阿强背后的危楼轮廓上。
“能打碎五个啤酒瓶吗?”孙宇晃了晃从便利店带来的塑料袋,玻璃碰撞声引得几个捡破烂的孩子从墙洞探头。
当第七个酒瓶即将坠落时,阿强突然旋身踢出回旋踢,飞溅的玻璃渣在阳光下化作金色星屑。
围观人群的惊呼声中,孙宇注意到阿强收腿时下意识揉了揉右膝旧伤。
染血的古籍残页突然发烫,他正要开口,身后炸开摩托车的轰鸣声。
十二辆改装电摩碾过积水潭,车头绑着的元素结晶收音机还在播放《最炫民族风》。
“宇哥是吧?”赵虎的金牙在阴影里忽明忽暗,皮夹克上缀满从垃圾场捡来的报废芯片,“带着小姑娘玩过家家的话,隔壁幼儿园更合适。”他身后的小弟哄笑着晃动手里的液压钳,有个穿鼻环的故意扯断危楼的承重铁链,锈蚀的金属砸在孙宇脚边溅起泥浆。
孙宇指尖凝聚的水元素悄无声息渗入地面。
当第一个混混举着扳手扑来时,污水坑突然腾起螺旋水幕,十八个攻击者像掉进滚筒洗衣机般被甩到晾衣杆上。
挂着破床单的尼龙绳吃重不住断裂,正巧把赵虎罩在印着牡丹花的被单里。
“元素使了不起啊?”赵虎扯掉头上的碎花布,脖颈上的黑曜石吊坠突然泛起红光。
孙宇感觉四周空气变得粘稠,古籍残页上的血珠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