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宇的指节在裤缝边发出爆豆般的脆响,擂台四周的冰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成雾气。
他盯着朱瑶手腕上烫出焦痕的麻绳,那些暗红色灼痕像毒蛇的鳞片在她雪白肌肤上蜿蜒——三天前这双手还捧着撒了桂花蜜的冰镇酸梅汤,玻璃杯外壁凝结的水珠在她指缝间折射出彩虹。
“三分钟内我要看到实验室的悬浮车。”李强用枪管拨开朱瑶鬓边结霜的发丝,金属与冰晶碰撞出细碎的叮咚声,“或者让这小美人替你去当活体实验素材?”
赌场入口突然传来玻璃瓶破碎的脆响,穿花衬衫的小弟踉跄着冲进来”磊子把贵宾室的量子骰盅吞了!
他说说宇哥会替他还八十万信用点!”少年脖颈上还粘着半片玫瑰金筹码,在应急灯的紫光下像条扭曲的寄生虫。
孙宇突然嗅到潮湿的泥土气息,那是暴雨夜朱瑶透明伞沿滴落的雨珠渗入领口时的味道。
他屈起食指轻叩裤缝,三粒嵌进墙体的冰刃突然折射出棱镜般的光斑,正好晃过李强骤然收缩的瞳孔。
“带路。”孙宇踢开脚边冒着寒气的铁锁链,赌场暗门上的苔藓在他经过时诡异地蜷缩成漩涡状,“顺便告诉赵老板,他珍藏的1992年拉菲正在恒温酒柜里跳踢踏舞。”
当防爆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时,孙宇用尾指蹭过朱瑶冰凉的手背。
女孩睫毛上的霜花突然崩解成细碎光点,在两人交错的阴影里拼出个转瞬即逝的Ω符号——三天前她就是用这个手势,让咖啡馆冷柜里所有冻干草莓排成了爱心队列。
赌场大厅的霓虹灯光在孙宇踏入的瞬间同时爆闪,悬浮在半空的量子骰子突然集体停滞。
赵老板镶着金牙的冷笑从二十米外的鳄鱼皮沙发传来”听说你能让扑克牌跳天鹅湖?”他抬手掀开水晶茶几,王磊正蜷缩在虚拟赌桌的全息投影里,手腕上的债务环闪着猩红倒计时。
“不如我们玩点古典的。”赵老板的机械义眼射出两道蓝光,四周墙壁突然翻出三百六十度环绕的冷兵器架,“你每撑过一分钟,债务减少百分之十——当然,是用你的血来付利息。”
孙宇的球鞋底泛起涟漪状的土黄色波纹,赌场大理石地面下的混凝土突然发出龟裂的呻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