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点讨嫌,我用力揉乱他的头发。
“啊!你、你干什么!?”
“真的要走了。”
“什么?喂!”
头发蓬乱如羔羊的金修豪,半笑半恼地瞪着我。我嬉笑着回望,转身朝酒店走去。
釜山某豪华酒店的双人间内,柳烟霞正陷入沉思。
今夜格外复杂。事实上,自从昨夜昏迷后苏醒、知晓真相以来,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经历的第一个夜晚。
“…… 终究没说出口。”
她喃喃自语。
尽管决心向金河振坦白一切,却在犹豫间错失了机会。
—— 不必说出来。
柳烟霞仍记得他说过的话。但他不知道,她准备坦白的究竟是什么。况且,即便没有那句话,她也预感自己可能永远说不出口。
她害怕。
害怕有朝一日他知晓真相时,枪口会对准自己;害怕这个生平首次视为 “盟友” 的男人,会成为她生命中最危险的存在。
这份恐惧,这份悲伤,如影随形。
“啊~舒服极了~”
就在此时,刚洗完澡的蔡娜允推门而出,打断了柳烟霞的阴郁思绪。她回头望去,只见蔡娜允正对着镜子穿内衣 —— 内裤上印着卡通猫咪,却因姣好身材丝毫不显幼稚。
柳烟霞开口:“…… 身上还疼吗?”
“哈?哦,没事啦。紧急处理很及时呢。”
得益于即时服用的药剂与强悍体质,她的内伤已痊愈。
“呼 ——”
蔡娜允只穿着内裤坐在床沿。柳烟霞瞥了一眼,见她没急着穿衣服,反而拿起智能手表,在全息键盘上快速敲击。
“在做什么?”
“嗯?哦,给金河振发消息呢,想谢谢他。”
“……”
柳烟霞静静注视着她。
蔡娜允敬重自己的祖父蔡周哲,而蔡周哲在金河振所遭遇的悲剧中,扮演了比柳镇雄更恶劣的角色。
当然,蔡周哲不会在孙女面前显露丑陋一面。但他越是以 “好爷爷” 形象存在,未来蔡娜允知晓真相时,便会感到越深的背叛。
要告诉她金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