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?”
成容像是才发现成父站着一样,语气略显诧异:“父亲腿脚不好,怎的不坐下?”
成父一顿,嗯了声勉强点头,想了想还是劝了一句:“容容啊…你如今…怎会如此作威作福?”
……
强撑着忽略闳稷那已显不虞的目光,成父又硬着头皮补充:“你,你方才未免…未免太仗势欺人了些!”话里话外的皆带着些指责说教的意味。
作威作福?仗势欺人?成容气极反笑。
“父亲别是弄错了?今日到底是谁在欺人?”如今堂厅里只余成父成母和闳稷,成容说话也是没了顾忌。
她冷哼一声靠回椅子,半点面子也没给成父留:“您年轻时,科举屡试不第,祖父祖母又年岁已大,是谁替您操持着全府中馈让您没有后顾之忧?”
“祖父祖母病重之时,您已外任扬州,又是谁在祖父祖母床榻前替您尽孝送终?”
“您寒窗苦读,老家刁仆欺您不通庶务多出恶事,又是谁力挽狂澜才将澜州祖产平京家业打理得井井有条??”
成容每质问一句,成父的脸色便要白上一分。
“您从前要纳妾,母亲可有片刻怨怼?即便二哥是庶出,母亲可有打压过半分?”
“而您呢?”成容扯着嘴角讽刺一笑:“您今日因着一个娼妓,因着一个来路不明的,所谓的女儿便对母亲,您的发妻口出恶言…”
“父亲,您扪心自问一番,今日到底是谁在欺人?”
成父低垂着脑袋,脸早就因这些话而红了个透顶,是臊的。
他看向成容,转而又看了看成母,嗫嚅着想说些什么。
“容容…你还有着身孕,不宜动怒。”成母轻声唤成容,眼里只余对成容的心疼。
她的郁气早在成容厉声为她做主时消散一空,此时只觉欣慰,再无半点伤心之意。
是有人狼心狗肺,但至少这么些年,她的孩子是理解她的。
“父亲,我瞧着您如今像是晕头了,您今日如此对母亲,不知到底有什么倚仗?”
成容在成父身上打量片刻,终是扯下最后一层遮羞布:“想来,您是觉着女儿如今得宠,因着殿下偏宠,想必您在礼部也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