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主子向来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,几时管过规矩。
等周康退下后,闳稷才抬起头。
眼中神色难明,往后靠回椅背敛目沉思些什么,周身阴沉着一股压抑。
自离了那宝禾院,他这心里头是越发烦乱不堪。
成容今日说的那些话很平和,并没有对他发脾气,甚至话里话外更是不带一丝责怪,
她的语气中只是不解。
只是对他今日所作所为感到疑惑……
闳稷不是不知道,后院女人为了争宠向来会讨好人。
可成容她装得多真啊…
她抱着他叫他九哥。
她说他是夫君……她说喜欢他……
闳稷一直都记得她那副满眼都是他的模样。
他见过的人不少,可偏就她这么几句话,也真把他骗过去了。
他当了真,可人家呢?
……想来,今日白日里的那番话才是成容自个儿的真心话。
他没资格跟席修比,所以她也不会像席修的夫人那般。
……
呵!
良久,闳稷才缓缓睁开眼,锐利如刃的眼眸在夜里显得有些幽气,他揉揉眉心压住眼底狂意。
多有趣?他竟叫人给骗得团团转。
可她既要哄骗为何不一直骗下去?
如今倒是她想端坐高台?想要他冷静要有分寸?
想得倒是美!
夜里起了风,吹散了闳稷拳心的汗,他起身抬步离去,所经之处皆有劲风。
无妨,他总会如愿的,既然她如今不乐意应他,那他总会有法子的,不是吗?
平京的夏日晨间略有些凉意,成容裹着一床薄被睡得很舒爽,等再醒来时,外头天已经大亮了。
“呀!弗露。”成容倏地一下坐起身。
弗露本就在外候着,听到声响进去后就见成容慌里慌张要下床,嘴上还念叨些什么,连忙快步走近。
“主子莫急,殿下让周公公来了话,说让您在院子里歇着就是,宫里有王妃去就成。”
一听这话成容就停了动作,不用她去了?
嘿,那还挺好,反正她也懒着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