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、龌龊、无耻……
少女字字珠玑,将他骂得可谓是狗血淋头、一塌糊涂。
瞧着小花妖愠怒却灵动的眉眼,柳叶眸锋利似刀,眸中雪虐风肆,可林惊鹤却觉得十分……有趣。
他忽地笑出声,低低哑哑,宛若蛇类危险的嘶鸣。
“你笑什么?”
白苓古怪望向他,这蛇精病被骂下流居然还笑?
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?
白苓无语翻了个白眼,站起身欲走,却被死死扣住手腕。
那只手苍白修长,节骨分明,清透的表皮下青筋微微翕动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。
白苓挣扎:“你放开我!”
青年垂睫,声若幽潭碎玉:“不放。”
林惊鹤对辱骂早已习惯,世人骂他罪恶滔天、狼心狗肺,骂他丧尽天良、恶贯满盈……
这些词,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,简直苍白无力。
可小花妖说他好色……他竟然觉得震耳欲聋。
原来,想亲吻她、想得到她,是因为好色啊。
林惊鹤本是无心无情、无欲无望,万物在他眼里皆与枯骨无异,什么功名利禄、荣华富贵,还是红颜情爱都索然无味。
这百年来,他也就觉得小花妖这一抹颜色格外鲜妍。
他原本以为,他只是觉得她有趣,觉得和她亲吻有趣,所以才想将她占为己有,不容旁人染指、觊觎,原来是因为好色。
是因为色欲。
与他曾经鄙夷的、轻蔑的寻常男子的庸俗无异。
好色……
可是,他好像……只好这朵小花妖的颜色。
雨声渐急,雅室外传来纷沓的脚步声。
青年将欲走的少女拉到怀里,冷玉似的指尖钳住她的下颌,眸光黑沉沉压下。
“林——”
他毫不留情吻上那两片色泽如花瓣的唇,吞没她短促的惊呼,似雪夜银狼捕杀猎物的凶狠,迅速攻城掠地,贪婪攫取她的所有呼吸。
庸俗也罢,无耻也罢,下流也罢。
只要能得到小花妖,他便畅快至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