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直到绣鞋踏上青石桥的刹那,猝然僵在原地。
桥头立着个红衣男子,广袖被风鼓成血蝶的翅。
天光顺着他鸦羽似的发流淌,描摹出妖冶昳丽的眉目。
那双细长的眼在望过来时弯成月牙,眼尾晕开妖异的红,仿佛黄泉彼岸绽放的曼珠沙华。
“云……云殊?”她踉跄着后退,后腰抵上冰凉的石栏。
“阿苓是想逃婚吗?”青年踩着满地残叶走近,绣着金线云纹的衣摆随风猎猎。
“不是……”白苓垂首讷然,“我不知道怎么了,就是,就是……”
青年已经走到她跟前,指尖抚上她颈侧跳动的血脉,忽地笑:“就是不想嫁给我?”
“不是,我想嫁的!”
白苓慌乱摇头,鬓边珍珠流苏扫过涨红的脸颊,抬头望向他撞进一双深邃的眼里,疑惑眨了下眼。
她怎么觉得……这个云殊有点奇怪?
青年指尖勾起她一缕鬓发,捋到她耳后,弯腰与她视线平齐:“那你为何要逃婚?”
青年突然逼近的面容泛着冷瓷般的光泽。
白苓看着他的眼睛,眼尾上挑出妩媚弧形,恍若胭脂蘸墨一笔勾勒出的,长睫若墨黑的蝶。
可本该熟悉的眉眼此刻却陌生又熟悉——眼瞳漆黑如深潭,倒映着她仓惶的神情,泛起泠泠波光,如月下寒江掠过的一缕涟漪。
她心口跟着颤了颤,艰难出声:“我只是有点……害羞。”
“害羞?”青年短促轻笑了声,
白苓咬着唇垂首,轻轻“嗯”了声。
少女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颈,碎发散落,雪颊染绯,白玉耳垂也浸出血似的红,一副扭捏作态。
青年好笑挑了下眉,语焉不明:“原来,阿苓是因为害羞才逃婚?若不是亲口告知,我还以为是……”
“厌恶我呢。”
白苓身子一僵,这云殊的说话方式怎么也变得如此一针见血。
等等,她为什么要说“也”?
纳闷之际,青年的手已揽住她的腰身,“走吧。”
白苓侧首望向他线条疏冷的下颌,呆呆问:“去……去哪?”
“拜堂。”青年垂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