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一般被蒙在鼓里,不知父兄、丈夫竟然是残害少女恶鬼的妇孺。
她们知道亲人罪不可赦,可直接割舍骨肉亲情也不可能,只能默默在一旁垂泪。
白苓收回目光,扯了下清瀛的袖口:“清瀛,这些恶人死不足惜,但不该连累无辜之人。”
“阿苓要我怎么做?”清瀛微弯下腰,认真望向少女那双琥珀瞳,洗耳恭听状。
“要不……”
白苓咬了下唇,敛睫沉思,“设个结界,别让他们直面血光?”
“好。”清瀛讶了下,又舒朗一笑,天光流连在他温润眉宇间,“我还以为阿苓要我轻饶他们呢。”
“怎么会?”白苓斜挑眼角,“这些人用人命敛财,千刀万剐都不为过!”
少女眉眼带着狠劲儿,可更加灵动,让清瀛眸色加深,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占有欲。
他轻叹:“阿苓爱憎分明又心思灵慧,倒是比本座更适合做山神。”
白苓知他在玩笑,也装模作样摆出骄矜之色:“府君过奖了。”
说完,她朝他俏皮眨了眨眼。
清瀛抵唇,强行忍下笑意,转而看向地上人时恢复肃冷之色:
“本座杀你们,是因为你们不得不杀,否则难以偿还那些无辜少女之命。”
他话音刚落,平地起风卷起满残花成障,将那数十人包围,只给众人留下影影绰绰的身影。
惨叫声此起彼伏,纷扬的血滴浸染粉白杏花,涂抹出一幅瑰丽盛大又诡异可怜的画卷。
忆安猛然闭眼,死死咬着唇,身子颤抖,泪水汩汩而下。
小柔不忍偏开目光,将她搂进怀里,温声:“没事的,没事的,你还有我。”
忆安终是忍不住,把脸伏在小柔怀中,嚎啕大哭。
白苓正惊讶望着清瀛的侧脸,天光勾勒他舒朗的轮廓,有几缕鬓发遗落,衬出温润的线条。
可那明灭闪烁的金印,本是悲悯的、温和的,可此刻多了几分肃杀的冷意,瞧着令人有些胆战心惊。
忽地,一只如玉的手挡住她的视线,指节修长分明。
有清冽幽苦的气息拂过,玉色发带落在她的肩头,与青丝缠缠绵绵。
白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