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只说你的名字,可我还是不认识你啊。”
男子笑容不变:“姑娘应该认识在下的号。”
“你的号……”白苓认真瞧着他,“很出名吗?”
“钟山府君。”男子指向她的手,“姑娘方才捏碎的,正是在下的神牌。”
“你是钟山府君?”白苓惊得瞪圆眼睛,“所以你才是山神咯?”
她手指无措地向庙门,“那刚才我打的是……”
“那是鸠占鹊巢的庙鬼。”
清瀛走向那张梨花木床,将其轻轻一推,露出后面保存完好的壁画。
那色彩极尽绚烂,宛若天女散花,可中间却留有一块突兀的白,轮廓似人非人,像硬生生给剜去了什么。
“姑娘请看,他本是这画中鬼,偷香火成形,在下原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,他又并没有害人没有管束,谁知……”
“谁知多年前,他竟趁我闭关修炼,和一九阶恶妖联手将我囚困于神龛中,并设下封印令我无法挣脱。”
“那恶妖远走,庙鬼却留在庙中假借山神之名为非作歹、害人无数。”
清瀛先是望向供台下堆积的尸骸,又望向靠在一旁尚在昏迷的小柔,叹了口气:“都是在下失职,才会酿成如今这般惨剧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,”白苓咂舌,忽然发觉手上还拿着裂成两半的神牌,慌乱藏在身后。
人家正牌山神回来了,但她却把神牌捏碎了,怎么能不心虚?
她试图挽救一下:“那你挣脱封印,是因为我把那庙鬼撵走了吗?”
“非也。”清瀛看见少女慌张的小动作,抵唇轻笑,“姑娘不必介怀那神牌,如果不是姑娘捏碎,在下也不能冲破封印。”
“原来封印设在这木牌上。”白苓瞬间敞亮了,索性将木牌往供台上一拍,溅起细碎香灰。
她笑得很灿烂:“那我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帮到你了。”
清瀛郑重作揖: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。”
“嘿,谢什么,举手之劳。”白苓洒脱摆手,不过眉梢眼角难掩得意。
她端着矜傲姿态:“我就是正好来这了,看不惯那庙鬼行事,觉得他德不配位,原来他就是个鸠占鹊巢的鱼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