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眼泡突出,写满不理解。
他当然不理解,花妖叫他来戏弄这人,结果他发现这人比花妖恐怖百倍、千倍,将他折磨得如临阿鼻地狱,不得不转移战火。
他原以为只要将那花妖暴露,利用那花妖和这人的仇怨,便能脱身,谁知竟然……
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,为何他骂那花妖,这人却如此对他?
或许是感受到他的冲天怨念,青年好心情解释:“小花妖虽然有点弱,也有点傻,但一个小小的山神之位还是能做的。”
“说她卑贱,可你又算个什么东西?”
林惊鹤居高临下往下地上的男子,眸中黑潮涌动绕着诡谲的金丝,漂亮的唇线慢慢勾起,面庞比明月皎洁。
“唔唔……”
男子却惊恐瞪眼,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存在,拼命往后挪动。
可只是徒劳无功,金线终究如毒蛇般蜿蜒上他的身体,深刻勒进皮肉洇出血痕。
“唔唔……”
他痛苦不堪,可连大叫都叫不出,在地面挣扎、扭曲,可他越挣扎金线便会勒得更深,最后浮出森森白骨。
“你还有用,某暂时不会杀你。”
林惊鹤慢条斯理擦拭着指尖,随意瞥去,那双眼睛里盛的是真正高位者生杀予夺的薄凉,“但她既然让你来找某,定是要你死的。”
“她对某有点生气,得哄哄。”
青年莞尔,声音极轻,恰如情人的呢喃。
男子手指痉挛挠抓着地面,额角暴烈凸起,可他内心没有怨恨,只被一个念头吞噬——
这人分明就是个疯子!
山神庙,白苓呆呆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俊秀男子——
一袭宽大青衫,清俊落拓,如瀑黑发散在身后,只一根简单木钗束发。
他淡淡而笑,面庞柔和俊朗,泛着羊脂玉似的暖白莹润。
眉心那点金印泛着涟漪般的光晕,仿佛将月华凝作一滴坠在额心,显出一种悲天悯人的神性。
白苓眼睫扇得飞快:“你是谁,为何会从那石像里出来?”
男子淡笑:“在下名唤清瀛。”
“哦,清瀛……”白苓状似了然点头,又反应过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