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半,月上柳梢,月光似梨花满溢的水探进窗棂,在地上洒下一段清冷的霜白。
烛影摇曳在层层叠叠的床幔上,
手腕间花瓣色泽越发殷红,伴着火灼似的疼。
白苓心烦意乱,恨不得把那块肉给剜了,可她怕疼,下不了手,只能逮着命书出气。
“你不是说多抹几次这胭脂,林惊鹤就会被我色诱住吗?”
“我忍着之前那恶心的味道,现在还有这莫名其妙的红痕,可为什么适得其反了?”
白苓斜倚在床榻上,睨向漂浮在半空中的鎏金书卷,心中无端郁闷。
也不知那日醉酒后发生了什么,自从沈夫人寿宴过后,林惊鹤待她就换了个态度——
彬彬有礼,温柔却疏离,不仅叫回白姑娘,也不在言语上戏耍逗弄她,像是一键重启到开始。
不,开始他都会逗她几句。
白苓说不上这变化是好还是坏,反正就是古怪。
私下里,她也和胡枝音、风逸之旁敲侧击过,可他们都说没有什么,她那日就是醉得厉害在林惊鹤怀里睡着了,不哭不闹的,十分乖巧。
胡枝音还揶揄她:“那日是林师兄抱你回房的,小心翼翼的,我看啊,好事将近……”
白苓娇羞低头,零碎的鬓发挡住她眸中一闪而过的阴翳。
哪里有好事将近,分明是更糟糕了——林惊鹤明显在刻意躲她。
白苓着实想不明白,燥得连续几个晚上在床上都睡不着觉,晚上睡不好,白日整个人都蔫巴巴的,像是霜打的茄子的。
忙着查案的男女主见她眼下青黑、精神萎靡,出于关心让她留在客栈休息。
白苓是愿意躲懒的,可这下命书不乐意了,扯着嗓子冲她耳朵嚷嚷:“你是恶毒女配!天天偷懒算什么恶毒女配!”
白苓狡辩:“我也可以是那种幕后黑手型的,什么决胜千里之外,运筹帷幄之中……”
“那是女二的戏份。”命书冷笑,“你是女三。”
白苓哑了,像是熄灭的火,可还是不服气:“难道我这个身份的作用就是搞些小动作吗,我觉得——”
“是。”命书无情打断她,“你要是能搞大动作也行,我不